然而下一刻，那道女生突然響了起來，略帶幾分興味：“喪屍？”
時殤腳步一頓，表情一瞬間冷了下來。
從他進入人類聚居地到現在，這是第一次，有人一眼就點破他喪屍的身份，而且連照面都沒打。
下一刻，又聽那聲音道：“這可有意思，看起來這麼像人的喪屍，一定很有意思，正好實驗一下我們新研究的東西。”
時殤還沒來得及問什麼新研究的東西，下一刻，走在前方的君凌突然停下了步子。
他的背影看上去正常，可半晌後，他卻像是被什麼給重擊了似的，突然單膝跪地，咬著牙手撐在地面上才沒讓自己倒下去。
他臉色有些扭曲，額頭大滴大滴的汗珠滾落，正承受著非人的痛苦。
時殤微微皺起了眉頭。
“君凌，你還真當我壓不住你嗎？”那道柔軟的女生再次響起，只是這一次，聲音多了幾分輕蔑的笑意。
君凌上下牙齒磨了磨，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住了身體裡的痛苦，艱難反問：“你……做了什麼？”
“我做了什麼？”女人順著他的話重複了一遍，有些興奮。
“聽說過蠱嗎？”
君凌一愣，旋即神色更冷了。
她竟然給他下了蠱。
而蠱這種東西……君凌早早就見識過，其危險程度比異能有過之而無不及。
但他沒想過，有朝一日，他也會中招。
他咬著牙，又問了句：“什麼時候？”
他仍然有些不可置信，明明他一直一來防備措施做得很好，是什麼時候給了別人可趁之機的呢？
“什麼時候？唔，我想想，好像是……你六歲還是七歲的時候吧，唉，我也記不太清了。”
君凌渾身一震，抬頭看向那片黑霧，滿眼的不可置信。
在上次鬧翻之前，其實他們的關係並沒有那麼惡劣，君凌向來生人勿進，但是對於將他養大的人，始終保持著一份敬重，就算對整個折戟的不滿已經很嚴重，也從來沒有想過去傷害那個人。
可現在，這黑霧背後，那個女人告訴他，早在很久之前，他還是個不諳世事，沒什麼威脅力的時候，對方就已經在防著他。
大概是太過難以接受，君凌竟不知覺的吐露了內心所想。
黑霧背後的人似乎沉默了一會兒，片刻後，女人毫無情緒起伏的聲音響了起來：“你也沒讓我失望不是嗎？”
君凌雙手緊握，身體很痛，那種無數蟲子在身體裡爬來爬去的痛苦是一般人難以想象的。
可精神上的失望，才是真正的滅頂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