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嵐匆匆出門.在匯賓路匯合張子菁.讓張子菁上她的車.張子菁一上車就問道:“出什麼事了.為什麼要見那玄學大師.”
張子菁以前壓根都不相信這些事情的.但是現在竟然急急打電話讓她去找大師.可見事情也頗為嚴重.
張子菁坐好之後.就急忙把剛才明朗的噩夢告訴了她.
秦嵐聽了.蹙眉道:“這夢的事情哪裡能當真.別亂想.沒什麼事的.”
“不.你聽我說.”張子菁面容有些蒼白.她用手摁住胸口的位置.“還記得穆易死後那幾年嗎.我的精神一直不好.那段時間.我也經常夢到穆易對著我笑.然後.我自殺過幾次.而且.所有的事情都很不順……”
“你別亂說.你那時候自殺是因為接受不了穆易離開的事實.加上當時你以為蓁蓁死了.萬念俱灰.和你做夢見到穆易沒有關係.”秦嵐連忙安慰她.只是聽她說起舊事.心裡未免就有些傷感.那段歲月.她也虧欠了子菁.因為.在子菁最難過的時候.她沒有經常在她身邊.她精神錯亂.幾度自盡.痛苦到難以自拔.而她作為好友的.也只是偶爾過來看她幾眼.想起自己出事的時候.子菁一直都陪著她.真叫她慚愧啊.
秦嵐打定主意.無論張子菁想做什麼.她都會極力相陪.
張子菁帶著秦嵐去求見一位大師陳居士.風水命理.玄學佛學道家無一不精通.在當地頗為有名.他不僅僅是幫富貴人家算命.也給一般市民批命.反正只要能約到他的.他都不會推卻.而且.他收費很便宜.只要求十斤米.一斤油.一百塊.
當時秦嵐見他收費這樣低廉.開始也不大相信.只是被客戶拉著去看了一下.結果人家把她前半生的事情都算了出來.這就叫她不得不信了.
她提前給陳居士打了電話.陳居士說今天只有半個小時給她.她表示沒有問題.馬上帶著張子菁就去了陳居士所在的命館.
陳居士的命館幾乎沒有任何的裝飾.空蕩蕩的屋子裡擺放著幾張凳子.他則坐在一張四四方方的辦公桌後面.他的身後.懸掛著一幅太極八卦圖.
陳居士年紀老邁.已經七十多歲了.他穿著一身灰色的中山裝.精瘦的面容.老花鏡後的眸子有看破世情的睿智.他伸手指著面前的凳子.對兩人道:“坐.”
秦嵐問好道:“陳居士.不好意思又來打攪您了.”她推了張子菁一下.張子菁把剛在樓下買的米和油放在桌子上.恭敬地道:“陳居士您好.”
“坐下來說話.”陳居士眸光落在張子菁的臉上.伸手指了一下眼前的凳子.示意她坐下來.
張子菁有些拘束.小心翼翼地坐下之後.求救地看向秦嵐.她不知道該怎麼樣問.
秦嵐也坐了下來.道:“陳居士.是這樣的.這位是我的好友.她今天來呢.是想替她女兒問些事情.”
“有她的時辰八字嗎.”陳居士問了一聲.蒼老的聲音帶著一絲奇怪的尾音.彷彿是怕她聽不清.又再問了一次.“有她的時辰八字嗎.”
“有.有.”張子菁連忙從手袋裡取出一張紅紙遞給陳居士.這張紅紙是明朗的時辰八字.已經有些歲月了.紅紙邊沿有些微黃骯髒.
陳居士拿在手上攤開.然後放在桌面上用紙鎮壓住.順手取來一張白紙.在白紙上畫起卦象來.
他幾度抬頭看了看張子菁.臉色頗為凝重.但是卻什麼話都沒有說.只微微搖頭.
張子菁看得是心驚膽戰.手緊緊地握住衣襬兩旁.手心滿是汗水.卻不敢問.怕驚擾了陳居士計算.
倒是秦嵐忍不住了.“陳居士.怎麼樣.”
陳居士抬頭.眸光在秦嵐臉上掃了一下.然後看著張子菁.問道:“把你的時辰八字給我一下.”
張子菁心裡怵了一下.還是依言把自己的時辰八字寫了下來.
然後.陳居士又開始了長時間的沉默.雙眼緊緊地盯著張子菁的八字在計算.
秦嵐小心翼翼地問道:“陳居士.這怎麼回事.算她的為何要用她母親的八字呢.”
陳居士終於抬頭了.他把明朗的八字摺疊起來交給張子菁.問道:“能告訴我她叫什麼名字嗎.”
“穆蓁.”張子菁頓了一下.又道:“後來改名為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