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力地抬頭.距離太遠.只能隱約看到陽臺上站著一個黑影.莫說瞧面容.就連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
她心裡的驚慌消減了一些.知道對方並不想她死.只是用這樣的方式來恫嚇她.可這人的手段也太毒辣了些.她咬牙切齒地道:終會尋到報仇的機會.到時候要讓她比自己現在更悽慘一百倍.
這人是男是女.她分不出來.因為那聲音是變調過的.像是男聲.但是也像是女聲扮演男聲.只是.從手勁的力道看來.那人像是男人.因為此人掐住她的時候.手心很多繭子.面板十分粗糙.像是男人的手.而且起腳的力度十分強硬.下招也狠.她觸及過對方的小腿骨.他的小腿骨也十分堅硬.一般來說.即便是練過功夫的女人.她的手腳骨頭一般也要比男人的柔軟一些.所以.她心頭有些篤定.這人應該就是甄陽.
難怪他會說放了自己.原來他一早懷疑自己不是真正的毒黃蜂.他屋子裡有這個箱子.想來他一定跟毒黃蜂打過交道.只是不知道為何毒黃蜂會把這個箱子丟在這裡.莫非.毒黃蜂死在他手中.如果不是他的話.為何他派過來監視他的人不出現.分明是他早就做好了準備.要向自己逼供.只是.他以為這樣就可以讓她開口的話.那就太過天真了.
被纏住的手開始痛.痛得她呲牙咧齒.但是她咬住牙關.不發出一聲哼哼.
她抬頭.那人靜靜地站在陽臺上.沒有任何的動作.她知道再撐一會.自己的隔壁肯定會斷掉.但是.她已經渾身是傷.也不在乎斷了一條胳膊.
全身開始麻木起來.血液沒有執行.導致腦部開始缺血.她瞧著遠處的燈光.那燈光彷彿分離開來.變成了三盞四盞.
冷風颼颼地在她耳邊刮過.不知道是冷還是疼痛.她全身開始顫抖.牙關打戰.被纏住的手臂開始滲血.疼痛蔓延在她身體的每一個細胞.當她無意識地再伸手去拉住那鐵線.那人卻忽然一拉.她整個人被凌空拉起.手臂的血液不斷滲出.她用另一隻手死死地抓住鐵線.緩解手臂的壓力.手心傳來熾熱而疼痛的觸感.當她以為自己快要暈死過去的時候.忽然領子被人一把拉住.她的身子一下子翻過圍欄.再被重重地丟在地上.發出砰的一聲響.
她幾乎昏厥過去.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感覺血液再次在體內執行.離散的生命彷彿才一點點地回到她的身體.
她閉著眼睛.手悄然觸控到地上的盒子.那是她剛才被打掉在地上的針盒.她不動聲色.感受到那人俯下身體.忽地.她睜開眼睛.手迅速一伸.摁下針盒的機關.嗖嗖嗖地.一排寒針飛出.她口中怨毒地道:“你去死吧.”
但是.那人彷彿是早知道了她的舉動.在她的針發出的那一瞬間.手中揚起一塊鐵板.針全部打在鐵板上然後反彈在她臉上.由於針從針盒彈出的力度驚人.所以即便是從鐵板反彈回來.也並非是針頭對著她的臉.卻也輕輕地印入了她臉頰之上.
她驚怒交加.恐慌再度襲上心頭.如果說這人就是甄陽.那麼那日和她過招.明顯他是手下留情了.
她瞪大眼睛.企圖看看眼前的人到底是誰.但是.漆黑中.那人與她十分接近.又是全身的一身黑色.臉上雖沒有矇住.她卻瞧不到此人的面容.她不由得驚怒出聲.再問道:“你到底是誰.”
門外.響起了急速的腳步聲.那人迅速鬆開她.翻身往陽臺上一躍.人便不見了.
她一驚.掙扎著起來.這裡是二十多層的高樓.她竟然就這樣跳了下去.這不可能的.她瞧著底下.空無一人.那人不是跳了下去.那此人到底去了哪裡.
正驚疑交加之際.門被開啟.有兩人掏槍小心翼翼地進來.
她重重地坐在地上.這兩人.大概就是甄陽派來監視她的人.否則.不會有鑰匙進門的.
手臂和小腿疼得厲害.她稍動一下都覺得疼.腦子裡亂糟糟一片.驚嚇和疑惑在心頭不斷地飛旋.
如果剛才的人是甄陽.那麼.這兩人為何要在最後關頭進來.
容不得她再思考.那兩人已經走出陽臺.並且開了屋中和陽臺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