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江邊別墅,阿公已經在鐵門外等著,他精神不太好,臉上全是擔憂焦灼之色。宋膾翟在一旁扶著他,好言安慰著。
明朗停好車,快步上去,阿公急忙問道:“找到那小子沒有?”
明朗笑道:“找到了,沒事,他跟幾個小兄弟打打鬧鬧呢,就是孩子心性,沒事的,放心,放心!”
阿公嘆息一聲,黯然道:“真叫人放不下心來,都二十歲的人了,還沒個正經工作,也怪我拖累了他!”
明朗眸光一暗,又笑著握住阿公的手,扶著他往裡走,“什麼放心不下的?這不是有我嗎?我會看好他,要是不聽話,我就給他一頓揍,保管他乖乖巧巧!”
阿公回頭張望了一下,“怎還不見他回來?你沒有跟他一同回來麼?”
明朗道:“他說先去買點東西,讓我先回家,我這不是怕你著急嗎?所以先回來跟你報個平安!”要不是怕阿公著急,她在酒吧後巷就會先揍一頓那丫的,往死裡胖揍,都什麼時候了,還在外面惹事!
那明哥一看就知道是拆家,往這行當上湊,那就是找死,還是死有餘辜的那種。
阿公想了想,道:“改明兒我找全哥兒,看看能不能幫他找個工作,哪怕是洗廁所,也總比現在強!”
明朗沉默了一下,道:“放心,我明天給他找份工作!”
阿公面容一喜,隨即又黯然道:“只怕,他未必願意去!”
明朗笑笑,哄道:“他敢不去嗎?”
宋膾翟跟著明朗後面,蹙眉道:“他沒有學歷,也沒有什麼工作經驗,能找到什麼好工作?”
明朗回頭淡漠一下,“有工作就不錯了!”還想要好工作?他那樣的心性,就是要好好地磨鍊一番。
阿公附和道:“是啊,有工作就不錯了,不挑的,不挑的!”
明朗哄阿公吃了藥,然後跟他聊了一會,阿公本想要等屁股回來,可明朗掰了半粒安眠藥放在阿公的牛奶裡,讓他喝下睡覺。
一直等到晚上十點鐘,才聽到鐵門傳來“咿呀哐當”的聲音。然後是肉體跌倒在地上的聲音,再然後,是粗大的呼吸聲傳來,如同燒開水一樣,帶著幾乎氣絕的聲音。
“大頭明,我操……你媳婦,打……你娃,可害慘老子了!”屁股躺在地上,金黃色的頭髮全部溼透,衣服上發出一陣酸餿的汗水氣味。而躺在他旁邊那位,也好不了多少,甚至更差,連話都說不出來,只一個勁地喘氣。
只聽到兩道嗖嗖的聲音劃破空氣迅疾而來,兩人瞪大眼睛,連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貌似刀子也貌似刀片但事實上是撲克的的東西飛了過來,並且“噗”的一聲,就釘在距離腦袋兩寸的地板上。
兩人頓時鬼哭狼嚎起來,只是下一秒,所有的聲音都被消失了,空中如同仙女散花一般,幾十張撲克慢悠悠地落下,鑑於方才那兩張差點插入腦袋撲克帶來的強大威脅,兩人皆以為會滲透皮肉,如此大規模的攻擊,要逃也逃不了,只能閉著眼睛承受即將到來尖銳的痛楚。
但是痛楚沒有如期來到,撲克輕輕地落在他們身上,甚至一絲分量都沒有。
兩人心中一鬆,屁股駭然過後是輕鬆的神色,就知道她不會太過狠心的,到底是姐弟情分啊。
“嚇得老子啊,女人到底是心軟,說狠話會,下手就弱了!”屁股笑嘻嘻地爬了起來,伸手去拉鬍鬚佬,“走,上去洗個澡,再喝幾罐啤酒定驚!”
鬍鬚佬面容無端震駭起來,躺在地上瞪大一雙牛眼睛,艱澀地擠出一句話:“
屁股,你家有個女魔王!”
“啥?”屁股感覺有些怪異,霍然回頭,只見明朗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手裡捧著一個榴蓮,這一臉陰森地看著他們。
花園裡的光線昏暗,明朗身穿一襲黑色莫代爾長裙,齊耳的短髮飛揚,眸子裡有陰鷙的光芒,周身是強大而陰冷的氣息,夜風一吹,她身上沐浴露的香味滲入榴蓮的香味中飄過來,讓人有一種銷魂的舒適。屁股腦子裡頓時閃過一個名詞,牛鬼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