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譯終於忍不住,不由無奈出聲道:“齡兒。”
“嗯?”
懷中的人陡然促狹地轉過身來,這一刻,二人距離之近,彷彿微微一動,便能碰觸到鼻尖。
屋外的燭火透過屋內數層垂紗只隱隱約約氤氳著微弱的光芒,懷中的人被他緊緊環在懷中,溫熱而帶著女兒家特有的氣息微微灑在他的頸項,看著眼前眸子中微微閃爍著促狹的笑意,蕭譯再也壓不住,翻身上去,將唇溫柔而痴纏地印在那個熟悉的唇瓣上。
幽靜的夜色中,窗外的蟲聲透過天青色的窗紗,一輪皎潔的圓月掛在空中,月輝輕輕落入窗內,而屋內數層垂幔後,是男女纏綿的喘息聲。
蕭譯的手掌遊走間探入顧硯齡胸前的衣襟,僅留的一件輕衫就這般滑下肩頭,露出雪白如玉的肌膚。
蕭譯的眸子漸漸變得迷離,不由將頭移到顧硯齡的頸項,沿著一路印下細膩而溫熱的吻,將二人之間的溫度點到了極致。
顧硯齡微微動容,一手攀住蕭譯的脖子,一手順著朝下,便觸到了衣帶,輕而易舉間,衣帶落下,而就在此時,蕭譯陡然身子一滯,似乎想起什麼般,當即握住了顧硯齡的手,不由喘著粗氣。
直到體內那一簇險些燒起的火苗被生生壓了下去,蕭譯這才移開身子,替顧硯齡將落了一半的衣衫穿好,繫上了衣帶,隨即湊身將吻輕輕落在顧硯齡唇邊,帶著幾分還未褪去的沙啞道:“乖,睡吧。”
顧硯齡見此微微一愣,隨即故意將頭窩到蕭譯頸項處,語氣微弱而低迷道:“你這當真是要效仿坐懷不亂的柳下惠?”
感受到溫熱的氣息鋪撒在自己的頸項,蕭譯早已看穿懷中人的意圖,因而雙手環住了那個不安分的人兒,語中帶著七分動容三分無奈道:“我知道你是擔心這幾個月我一人獨守空房,但如今你懷著身子,我不能讓你冒這個險。”
聽到此話,顧硯齡頓時呆楞了下來,臉上隨即泛起深紅,不由將頭朝蕭譯的懷中縮。
感覺到懷中人的不好意思,蕭譯隨即低笑出聲道:“方才那般火熱,這會倒知道害羞了?”
“不許說了。”
懷中的人語中聽起來似乎是嗔怪,可落在蕭譯耳中更是可愛至極,因此笑的更為明顯了些。
就在顧硯齡佯裝要生氣時,頭頂卻傳來了一個溫柔而認真的聲音:“齡兒,這都是我甘願的,所以你不必因此而憂心,不過是短短的十月,當年為了娶你,三年我尚且等了,這十月又何妨。”
聽到這裡,顧硯齡微微一頓,春寒料峭的夜裡,她的心中卻漸漸升起暖意,此刻的她沒有再說任何話,只是雙手反環住蕭譯,靜靜地靠在他的胸前。
無論是那個擔心她受委屈而馬不停蹄趕回她身邊的蕭譯,還是身邊這個知道她的心思,卻為了她甘願放棄三妻四妾,忍著一切衝動的蕭譯。
她抱有的,是感動,是幸福卻從沒有負擔和自責。
或許,這就是他們之間的默契與信任。
此生能尋到這樣的夫君,又如何能不道一聲,歲月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