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就躲了,現在又這麼一副迫不得已辜負她的模樣幹什麼?簡直看得人頭皮發麻……
不明真相的歐陽徐笑道:“娘子這次傷愈,似乎性情溫和了許多,換了從前,定然懶得理會辛將軍,更別說來送別了——”
“誰說我來送她了?”鍾遲遲睨了他一眼。
歐陽徐又是一愣,目光再次往欽差隊伍裡飄去。
不是於氏,不是辛別,那是來送誰?
目光落在另一輛車前,年輕的僧人眉目俊秀——
“娘子是來送窺機法師的?”
“送窺機幹什麼?”鍾遲遲莫名其妙,“我跟他很熟嗎?”
“那娘子來送誰?”原本只是隨口一問,發展到現在,歐陽徐不禁好奇起來。
這一行人中,還有誰值得她相送?
前方欽差隊伍已經出發,城門外送行的人逐漸散去,鍾遲遲也收回了看熱鬧的目光。
“誰說我是來送人的?”她隨口回了一句,目光往城門口尋去。
鍾遲遲站的地方並不起眼,她自己又是烏氅青衣,帷帽遮面,低調得少有人注意。
因此城門口兩名錦衣少年東張西望,絲毫沒有發現她。
鍾遲遲隨意踢起一顆小石子,擊中王子徽的小腿。
“哎喲!”王子徽抱著小腿跳了起來,“誰!誰偷襲你爺爺!”
杜清看到了她,立即拉了拉王子徽。
王子徽見她遮著臉,猶豫了一下,被杜清拽著一瘸一拐跑上前來。
“鍾娘子!”杜清恭恭敬敬喊道。
鍾遲遲點了點頭,望了望他們身後五六名打手。
杜清忙解釋道:“帶了太多人會驚動巡城金吾衛……”
王子徽好似這才認出她,驚疑不定地說:“鍾娘子,你幹什麼這樣鬼鬼祟祟?是不是陛下不許你出來?這樣不好吧?要不你還是回去吧?”
鍾遲遲冷哼一聲:“我怕他?我還不是擔心對方見了我貌美不肯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