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抄起手,朝冉都笑道:“鍾娘子還在練功嗎?陛下等著她進宮謝恩呢!”
……
此時,鍾遲遲已經到了得意樓。
畫堂香濃,雕欄紅豔,滿目綺風繡月。
“這得意樓是長安最大的青樓了!”王子徽站在大堂中央,頗有一種指點江山的架勢,“這樓裡最有名的就是異族美人,什麼突厥人,回紇人,波斯人,月支人,應有盡有!”
“沒有吐蕃人?”鍾遲遲隨口問道。
王子徽突然湊近了她,小聲道:“我們跟吐蕃有十幾年不太好了,現在大家都忌諱著吐蕃人呢!別說吐蕃美人,就是吐蕃客人也不敢讓進啊!”
大堂正中搭了個臺子,兩邊有樓梯盤旋而下,舞姬就是要在臺子上起舞。
臺子四周擺了許多圓桌,桌上酒菜齊備,等著客人入座。
每張帖子對應一張圓桌,隨著侍者引路坐下時,鍾遲遲發現,柳靜姝還真不是一般的用心,整個大堂也就四五十張桌子,她給王子徽弄到的竟然是第二排正對著的位置。
王子徽也發現了,更是興奮得滿面紅光,嘮叨個不停。
“……現在漢人女子也有學胡旋舞的,不過我覺得胡旋舞就得看月支女子舞的才好看,我們飛奴娘子就是月支人,你見過月支舞娘沒?那個身姿……嘖嘖嘖嘖……”
鍾遲遲見他說得口水都快留下來了,好笑地問了一句:“你見過?”
王子徽訕訕地搖了搖頭:“就聽他們說過……”
鍾遲遲笑嘻嘻地說:“其實我也會舞!”
王子徽下意識地往她身上瞥了一眼,立即捂住鼻子哀嚎:“快別說了……”
鍾遲遲哈哈笑了起來。
“啪!”
一把扇子摔在他們面前,打斷了鍾遲遲的笑聲。
“王子徽!”洋洋得意。
“杜清!”震驚跳起。
鍾遲遲抬頭看了一眼,是個跟王子徽差不多年紀也差不多氣質的少年,正一臉冷笑地看著王子徽,得意地說:“沒想到吧!我也進來了!”
王子徽滿臉忿忿:“你怎麼進來的?”
被換作杜清的少年冷哼一聲,道:“我們多年的好兄弟,你居然丟下我帶別人進來,還好我堂兄——”他一邊指責著,一邊看了一眼讓好兄弟“背信棄義”的罪魁禍首。
這一眼看過去,頓時直了眼神,消了聲音。
王子徽沒有留意到杜清的突然呆滯,他正被對方最後一句話刺激得暴跳如雷:“你堂兄!你居然為了進得意樓依附你堂兄!沒想到你是這麼沒節操的人!我王子徽看錯你了!你們姓杜的都一樣不要臉——”
“我們姓杜的怎麼了?”杜清身後傳來一個森冷森冷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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