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世為另一個人,喝過孟婆湯便什麼都忘了,你是怎麼猜出來的?”蘇傾清詫異的看著青萱,彷彿這個人不是她的師姐,而且一個奇怪的人。
“可他偏偏該忘的忘不掉。”
石箜再度回到青雨閣,眾人就像有了主心骨,畢竟當年的長老一輩剩下的只有他了。
廚房冒起了炊煙,盧西辰和青萱商討開山收弟子一事,彷彿一切都在變好。
“蘇師侄中的是慢性毒,不打緊,先把度師侄救活了再研製你的解藥。”石箜不愧是青雨閣都醫師,只是把脈就知道蘇傾清中的毒,只是他不知道,這個毒外人是配不出解藥的。
花宗的毒,只有花宗能解。
蘇傾清只是不在意的笑道:“我沒事的,石師叔正該先救落之才是。”
石箜看著度落之眼裡似有淚花閃爍,喃喃道:“他成了這副模樣,他爹孃看到了該有多心疼,命運弄人,我們欠他的,一輩子都還不清。”
石箜一面研究醫書,一面以自己的能力先醫治度落之的外傷,《醫者無道》大多是古文字,想要看懂十分困難,好在韓莫雲認識一部分,竟能連蒙帶猜的翻譯出大概意思。
嘩啦,木桶裡倒滿了冰塊,昏迷的度落之只穿了條褲衩被弋陽和韓莫雲抬放進去,全身沒入冰桶裡的瞬間他臉上的肌肉開始抽動。
度念雪現在一旁,臉色煞白,眼淚唰的流了下來,那個半死不活的人是他哥哥啊,十七年來,他究竟經歷了什麼?
誰也沒饒過誰,誰也沒好過。
度念雪擦掉眼淚,握住度落之的手,無聲的看著他。
他的手,為什麼在顫抖?
“哥……”度念雪再也忍不住,哭了出來。
木桶裡的男子,眼角抽了抽。
一柱香後,他們把度落之拉出來,又放進冒著熱氣的藥池裡,一泡就是一天,度落之的面板從麥黃變成了豬肝色。
雖然他體內有小部分真氣,但根本運轉不起來,石箜只能用這種忽寒忽炎的極端方法逼他體內真氣運轉,兩天下來,果然有成效。
度落之身上的傷口倒是好治,就算不能自己癒合也能靠藥物給他治好。棘手的是他右肩的傷,腐爛到非常嚴重的程度,周圍的露出來的肉變得烏黑流著膿水,石箜試了各種藥都不見好,反而更加嚴重。
腐肉在一點一點擴散,最開始的地方已是稀糟糟的一團。
蘇傾清整日守在度落之身邊,他泡藥浴她就握著他的手坐在旁邊,一連幾日過去,他還是沒有半點轉醒的跡象。
韓莫雲整日待在經閣,藉著古書硬是把《醫者無道》一篇篇翻譯出來。
蕭箋伶端著粥和乾糧放到桌上,坐到桌子另一段整理散亂的古籍,道:“韓師弟,你先吃飯東西。”
“好,謝謝。”他揉著幾天沒睡的發紅的眼睛,看著剛翻譯出來的一張處方單,忽的睜大了眼睛,激動道:“找到了,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