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卿鬼使神差地品出了一股:淡淡的憂傷摻雜少許羅曼蒂克的味道……
撇開被抽的人是什麼感覺先不說,等到所有紛飛的紙張都塵埃般落到之後,芳卿才從震驚中撥出了倒抽的那一口冷氣,心想:
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說暴力就暴力上了,這發生在同性之間的辦公室“戰役”,到底是整的哪門子操作?
芳卿越想越停不下:沒聽說總部的人好這口啊,這話說不好就上手的毛病,還真是與眾不同,準準地是用生命在工作啊!
打罵什麼的會傳染嗎?自己的領導不會也這樣吧?要是日後也有人把自己當人肉沙包練個手,那豈是掉進悲慘世界那麼簡單的事兒……
心裡這麼想著,即使芳卿自己從來沒有被這樣對待過,但是這絲毫不妨礙芳卿衍生出了一顆同理心,瞬間被塞得滿滿當當。
所以,在未來可能同命相連的假悲愴的驅使下,芳卿周身怒氣漸長,自動忽略了自己所身處的地方,和剛剛默唸半晌的:“去最裡面一個房間”的口訣,大踏步轉進了落滿“雪片”的房間,去替那位被打臉的女生抱不平……
事實證明,腦門一熱做出的決定,待到那熱度退卻之後,八成都會追悔莫及……
芳卿一步步避開紙片,走向“風暴”中心,每前進一步心裡就沉下三分,心悔:
自己這是在做什麼?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也不懂過程的婉轉曲折,就憑著自己看見了一個女的打了另外一個女的,就進來替被打的人鳴冤叫屈,打抱不平?
沒錯,自己是喜歡這種風格,而且多半時間自己也是秉承著這種調調,來本色出演的,可這是什麼地方,這裡是自己千里迢迢奔過來,要上班拿工資餬口的地方啊!
後知後覺如芳卿,進了辦公室她才發現,原來裡面除了施暴者與受害者,還有其他好幾個“冷漠”的人,他們先前裝聾作啞,對辦公室暴力視而不見,現在看到有陌生人進來,卻是興奮的很,一個個點亮了灰白的眼,相互間眼波睇得飛快,都在揣測著這是哪裡冒出來的蔥?
芳卿在眾人的注目禮中,有些不自在地攥了一下拳,那裡麵糰著一張紙條,是人資小姐姐臨走時交給芳卿的,芳卿還沒來得及看,只知道那上面寫的是自己老大的聯絡方式。
芳卿原不知道那小姐姐給自己這張條子是什麼意思,現在看來,芳卿倒是希望接下來自己要去的辦公室裡面是沒有人的了,還真是沒有信心啊,完全保不準自己遇到的是什麼樣的“奇葩老大”啊!
芳卿有種氣已經洩到腳底的感覺,可自己方才腳賤腦殘,事已至此,別無他法,芳卿強行給自己提了一下士氣……
“打擾一下,請問總監辦公室在哪裡?”芳卿秒變問路的小白兔。
原先瞪眼如燈泡的眾人,都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地“嘁……”了一聲,各自又埋下頭,繼續裝死。
剛剛發過一通飈的女人顯然是沒有想到,此時此刻會有人這麼沒有眼力勁地上來問自己的“路”,抬頭看了一眼身邊站著被自己砸了的人,那女孩子保持寂靜如初。
女人又轉頭環視了一圈別人,似乎也沒有人願意出來主動搭話帶路……
“總監……室?我們有……總監……嗎?”那女人自問自答,壓根兒沒有想搭理芳卿的意思。
芳卿卻裝糊塗,硬充臉大地答:“啊?不對啊,我是來當總監助理的,沒有總監我來助理誰啊?”答完還做了驚訝無語的表情……
一聽這話,那女人染了棕色的眉梢不自覺地一吊,似乎記起了什麼:“出門右拐到頭就是!”
芳卿瞭然地點頭,表達感謝之後剛想轉身:“去了也沒用,裡面沒人,還用什麼助理啊?”
雖然是那女人小聲地自己嘀咕,但是芳卿卻聽的清楚明白,知道是說給自己聽的。
這“神秘”的總監不在,自己這個助理存在的意義也不大。
至於總監本人是甩手掌櫃的不管事兒,還是被架空了管不了事兒,芳卿暫時沒搞懂,這好像也不是自己這剛剛辦完入職手續的新人該關注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