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駐訓部隊接到新命令的同時,領主的稅務官正被拘禁在諾倫堡的一間金庫裡。
之所以不離開,是因為她受到了某種特殊魔法器具的控制,導致血液不斷流失,無法發揮出遠超常人的力量脫困。
「告訴我,她為什麼在這裡?」
始料未及的變故被第一時間告知了老家主,可憐的老人從床上跳了起來,驚嚇和失眠讓他既憤怒,又後怕,因為他很清楚這件事處理不妥,會出現什麼樣的可怕後果。
稅官不僅是領主的部下,也是貨真價實的魔族,更是讓諾倫家戰戰兢兢跪舔幾十年的血族,蘭瑟想破了腦袋也沒搞清楚,稅務官為什麼會直接摸到金庫裡去查稅。
這樣做不僅無禮,而且危險,因為諾倫家的金庫並不簡單,不但有衛兵看守,還佈置了防盜用的物理與魔法機關,不知情的人進去凶多吉少。
「蠢貨,是不是你把金庫位置告訴她的?」蘭瑟遇到了同樣懵逼的兒子,不由得咆哮起來,「那女人讓你把命給她,你也願意嗎?」
「老爹啊,我只是隨便說說,誰知道她真敢闖進去啊!」兒子語氣裡充滿了委屈,「魔族女人也不是都這樣啊,有的還挺容易馴服的……你以前不是也有……」
不說這句話還好,一聽以前的魔族女人這句話,蘭瑟便怒不可遏,舉起手杖就抽打兒子,如果身邊沒人攙扶,險些因用力過猛將自己摔倒。
「住嘴!不許……在我面前提這件事,否則你就別想坐上家主位置了!」老家主怒氣衝衝地說,「這麼不小心,以後怎麼能在魔族與王國之間生存呢?我是做了什麼孽,讓你將這個女人帶進來……」.net
「老爹,這有什麼可怕的,魔法機關有專門針對血族的,不是正好抓住了她嗎?要是不想失血而亡,她就必須聽我們的話,讓她幹什麼就幹什麼,這怎麼看都是我們佔主動吧?對於女人,我從來都是佔據主動的……」
事情哪有這麼簡單,老家主可不認為靠自己的力量,能在蒸蒸日上的魔族領主面前佔據什麼主動。
那魔族女子雖然盛氣凌人,但氣度不凡,怎麼看都不是愚笨莽撞之徒,第一天前來就迫不及待衝進金庫裡,這種反常之事,難道就不讓人生疑嗎?
越是可疑,就越是可怕,誰知道之後還會發生什麼。
蘭瑟已經懶得跟蠢兒子繼續解釋了,他急匆匆進入了早就聚集了數百私兵的金庫,嚴陣以待的人群見到老家主,立刻畢恭畢敬地讓開道路。
夜色中瀰漫著不安的氣息,老家主環顧四周,沒有從士兵身上找到安全感。
「去叫達爾瑪來。」蘭瑟吩咐,「有他在,我更放心。」
這句話立刻引起了兒子的不滿,他對此的反感溢於言表。
「為什麼讓那個雜……傢伙來,我們這裡也不止他一個獵魔人,足夠保證您的安全了。」
老家主沒有理睬他,只是沉默地等待著那個人,對兒子的話置若罔聞,這讓兒子的不滿又加深了幾分。
很快,幾乎從不在大庭廣眾下出現的達爾瑪匆匆趕來,雖然他特地戴了兜帽披風,但是黃色的雙眸還是讓不少人對此側目,私下竊竊私語。
就算是在諾倫堡,也不是所有人都見過這個傳說中的神秘人物,但是他身上特殊的危險氣息,還是讓不少人稍微退後了兩步。
「我的孩子,今晚找你來,是因為我們這裡來了不速之客,」蘭瑟抬起手杖,指向大門裡面,「領主的稅官私闖金庫,被魔法機關困住了。」
「我聞到了,是和我類似的氣味。」達爾瑪吸了吸鼻子,謹慎地說,「但是要小心,裡面的人比想象中更危險,她在刻意隱藏力量。」
「胡扯!隱
藏什麼力量,那是被魔法削弱了!」早就看達爾瑪不順眼的少爺插了一句,「膽小鬼就該像老鼠一樣躲在地下。」
「夠了!」家主怒吼一聲,「今晚的事處理不好,我們和老鼠一樣躲藏的日子就不遠了,蠢貨!」
家主帶著兒子和心腹,外加上百忠誠的私兵進入金庫,裡面堆積如山箱子與口袋沉重到壓得地面下陷,不用說也知道里面都是家族積累的財富。
當然,私兵們是不敢輕舉妄動的,誰也不敢起渾水摸魚的心思,這裡連血族都被抓住的機關要是對付人族,那絕對是可以致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