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該慶幸還是悲哀。
借錢都要拿下自己，可見血族是何等喪心病狂了。
「壞了就壞了，憑本事借的錢，為什麼要還？」文森幸災樂禍地說，「真不知道誰能讓堂堂布魯特貝格家的大小姐自覺還錢。」
「是鮮血神殿的總祭司大人，」塞茜爾臉上出現了一絲惶恐，「我想……不能不還，否則他們有辦法切斷我與蓄血池之間的聯絡。」
原來你也有害怕的時候，文森心中不由得給血族祭司們點了個贊，也為塞茜爾的拮据感到有些驚奇。
「這下完了，你見到我現在走投無路，高興了吧？」塞茜爾狠狠瞪著文森叫起來，「拿不下你，連替我還錢的人都沒了！」
「你父親是大公，還能沒錢給你嗎？」文森根本不信，「別開玩笑了，這是我今年聽過最不可信的事。」
「父親給的錢都拿去上學了啊！」塞茜爾終於忍不住叫出了聲，「不給那群導師錢，我哪能畢業？不畢業找你，怎麼能把錢賺回來？」
原來如此，看來幽暗塔林的學風建設大有問題啊，難怪塞茜爾這種只會打架，不會魔法的傢伙也能畢業，真是世風日下，魔心不古。
早就聽說血族中的貴族過得也是緊巴巴，連大公的千金小姐都過成這樣，血族領地經濟發展的失敗程度可見一斑。
似乎只剩下每天搞血祭的祭司們比較有錢了。
「欠了多少錢？」
「怎麼？你打算替我還？」塞茜爾瞥了一眼文森，高傲地搖搖頭，「我塞茜爾就是餓死，也不要你這樣施捨。」
「就算你不告訴我，我也可以問姐姐。」文森對此滿不在乎，「雖然我們的關係還沒有好到能讓我替你還債的程度，但是我也不介意替你想點辦法。」
塞茜爾伸出五個手指。
「五千金幣？」文森鬆了口氣，「看來也不多。」
「五萬。」塞茜爾洩氣地說，「一年之內還不了，我估計只能去搶劫希羅德人了。」
就算血族不要面子，不在乎自己家族的大小姐去打劫，文森還是在乎的。
「五萬，其實也不多。」文森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摺疊起來的公文紙，丟給塞茜爾，「這是領地裡欠稅最多者的補稅名單，你想辦法幫我收回來，補交裡面就算都有你一份。」
塞茜爾仔細看了一遍，不由得又驚又喜。
「就算三十年不交稅，也不至於要交那麼多吧？」
「就算當初得到了特權，可以免交和少交，也不代表他們可以隱藏人口和田地，一邊盤剝佃農，一邊自己發家致富，還自以為我不敢動他們。」文森語氣轉冷，殺氣騰騰地說，「別以為沒參加叛亂就有免罪符，領主可以換，但是稅必須交。」
「那你自己派兵去幹掉他們不就行了。」塞茜爾問，「你自己的土地上，還不是你說得算。」
「知道為什麼請你去嗎？你可是最好的清算人選，可遇不可求。」文森嘴角翹起，「這上面都是你叔叔的老相識，當初他們諂媚你們血族，從你們膝蓋下得到的好處，還得你們血族去討回來。我要讓他們知道，血族的影響，到今年就徹底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