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落淚的年輕村婦，江林不知怎麼的，也微微有些鼻頭髮酸。
他只當是被記憶給影響了，吸了吸鼻子，努力讓自己言語顯得自然些。
“姐姐，你怎麼在這？”
“摘野菜吃……呀，我的菜！”
眼看著她又跑了回去，拾起那籃子，並撿起沾滿泥土的野菜，珍重放回去。
江林下意識想說，自己帶了肉乾之類的，這些就不要了吧。
可是姐姐來到跟前，如獻寶似的道：“看我今天摘了多少，你可是有口服了，回家給你活了面，攤餅吃。”
看著她身上衣物打的補丁，比自己還要粗糙的手指，以及那眼裡的期待。
江林到嘴邊的話，又給嚥了回去。
一手挎著籃子，另一隻手摟著弟弟的胳膊，江秀抬頭看著江林，眼睛笑的好似月牙兒一般。
“鐵匠營的日子那麼好嗎？你長高了好多呀，當初走的時候，好像才和我差不多。”
“在那有人欺負你沒？”
“爹孃啊，一直想著你呢。尤其是娘，生怕你在鐵匠營受苦，哭了好幾回。”
“爹可生氣了，說再苦能有咱家日子苦？去那鐵匠營，就是過好日子哩。”
江秀一路嘮嘮叨叨，好似有說不完的話。
江林則做好了傾聽者的身份，偶爾會回答幾句。
雖說這樣子讓江秀稍微覺得弟弟好像有點變了，卻沒有太過在意，只當是離別太久有些生疏了。
村裡的人並不少，也有幾十戶。
一路行來，不少人看到江林都很是好奇，不知是誰家的小子。
得知是老江家送去鐵匠營的少年，都很是吃驚。
走的時候才那麼大一點，這是吃了啥，竟如此高大了？
兩三個也不知是否出嫁的年輕村婦，看向江林的眼神更是隱隱有些異樣，低聲說了幾句，都頓時紅了臉。
直到兩間破敗老舊的平房印入眼簾，江林知道，家到了。
讓他意外的是，其中一間房外，還搭了半開放的鐵匠鋪。
燒著火的爐子溫度尚存，像是剛乾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