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衡微微蹙眉,雖然不解,卻還是順著她的力道,將臉側了過去。
“啾!”
周沅沅毫不客氣,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才放開他,擺擺手。
意思很明顯,親完了,你可以走了。
林衡微微眯起眼睛,狐狸似的扯了扯唇角。
他沒有如周沅沅的願,懂事地走開,反而直接在小案前坐下。
寬袍大袖,隨風拂動。翩翩君子之風,在修長的指節握住紫竹筆桿,輕輕沾過硃砂時,便不動聲色地展露人前。
“我為夫人畫花鈿。”他望向周沅沅,輕笑道。
周沅沅立即被迷得頭暈目眩,哪兒還記得自己身在何方,眼巴巴地湊了過去,乖乖將臉靠上他微涼的指尖。
我夫君,真好看。
她滿心滿眼只剩下這麼一個念頭。
阿赫雅目不忍睹,默默別開臉,心裡暗歎。
沅沅這麼幾年,依舊沒個長進,還是這般好騙。
林衡能叫百官低頭俯首,恭恭敬敬地叫上一聲相爺,又豈是面上展現的那麼溫文爾雅,清風朗月?
阿赫雅搖了搖頭,臉側便被軟嫩的花瓣掃過,微微發癢。
謝桀的目光深邃幽深,指尖隨意地捻著一朵海棠,慢慢別入阿赫雅的鬢邊。
“玩得開心麼?”他的聲音有些沉,指尖掃過阿赫雅的眼角,輕輕碰了碰。
方才周沅沅抓著阿赫雅撓了一通癢,將她逼得笑出了淚,眼尾如桃花沁色,一片微粉。
“今日花朝。”阿赫雅耳根不由發熱,嗔了他一眼,又從花卉裡挑出了一枝山茶,指了指抱著小狼布偶在鞦韆上晃悠的謝稷,“瞧,你兒子都簪了花,你也戴一朵。”
謝桀挑眉,定定地凝望著阿赫雅,沒說話,眸光意味深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