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此說著,桌案遮掩下的指尖卻徑直攀上了謝桀的腿,輕輕勾動。
膽大包天,有哪裡像是怕被責怪的意思?
謝桀頓了頓,無奈地握緊了她的手指,投去一個幽沉的眼神,含著危險意味。
阿赫雅輕哼了一聲,半點不懼,反而彎著眉眼,催促道:“說呀。”
謝桀揉了揉眉心,只好無奈道:“不怪。”
陸充媛看著兩人打情罵俏的模樣,臉上的笑已經掛不住了,勉強地扯著唇角,向淑妃望去。
淑妃的眼底也帶著幾分沉色,指尖攥緊了帕子。
阿赫雅如此光明正大地承認沒有準備壽禮,反而避開了與白虎祥瑞的對比,叫她原本備好的話都說不出口了。
淑妃抿緊了唇,忽而看向陸充媛,輕斥了一句:“昭妃妹妹初入宮闈,自己都尚未站穩腳跟,豈能與你相比?”
她向阿赫雅露出了一個包容的溫和笑容來:“你頭一回過萬壽節,不知宮妃也要獻禮,也是情理之中,不如便飲一杯薄酒,權盡心意了。”
薄酒?
阿赫雅挑眉,忍不住微微眯起眼睛。
萬壽節大宴上的酒,自然都是最好的,即便是妃嬪們的果酒,也都較平常喝的要烈上不少。
一杯兩杯尚且還好……只是看淑妃這個架勢,怕是自己開了頭,便還有不知多少的敬酒在後頭等著,直至將自己灌醉失態。
謝桀皺著眉頭,目光落在阿赫雅面前的酒盞上,朝周忠投去了一個冷眼。
阿赫雅有孕在身,如何能喝得了酒?這糊塗奴才,竟沒有將酒盞撤下去。
周忠苦笑著垂頭。
萬壽節大宴,陛下勢必要行酒的,若是撤走酒盞,屆時阿赫雅姑娘豈不是手中空空?
但他也不能跟主子辯駁,只好給小太監使了個眼色,一邊壓低了聲音:“娘娘且別喝,奴這就讓人去換酸梅湯來。”
阿赫雅久久不動,底下妃嬪們已經沉不住氣了。
白美人捂著唇,似是嘆息,幽幽道:“昭妃娘娘莫不是連一杯薄酒都不願敬陛下……若是妾有這福分,就是這酒中有毒,也是要不會猶豫的。”
周沅沅聞言冷笑:“白美人一片丹心,可惜空口無憑,不如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