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赫雅猛然回神,被他驚得往後倒去,跪坐在地上的前一刻,卻被攬入了一個寬厚霸道的懷抱之中。
這個擁抱很短,一觸即分,謝桀彷彿只是輕輕拉了她一把,很快便將人放開。
“民女不敢。”
阿赫雅被他的動作弄得耳根燒紅,面飛霞色,囁囁喏喏,雙眸彷彿一潭春水,蘊著水意,叫人忍不住想欺負。
謝桀似乎輕笑了一聲,輕飄飄地瞥了她一眼,不置可否。
阿赫雅於是有些急了,抿緊了唇看他,眼中滿是認真:“陛下為民女申冤,民女心中感激,何敢不敬聖上?”
真切、純粹,天真得像是隨便一句話都可以摧折,叫她委屈得哭出來。
謝桀心中生出了幾分惡劣的心思,眼神晦暗下去,並不搭話,而是用骨節分明的手指繞過她的青絲,漫不經心,似乎只是隨口問了一句:“想不想進宮?”
一朝飛上梧桐的機會就在眼前,要不要?
阿赫雅怔怔地望著他,因為驚訝而微微睜圓了眼,更像一隻受驚的貓兒了。
只是在他看不見的地方,袖中的手指驟然攥緊,又很快鬆開。
她像是被這個突然的提議驚得回不過神來,呆愣愣的,沒有回答,謝桀也彷彿只是說了一句戲言,那雙深淵一般的眼眸,以一種掠奪者的姿態,掃過她的髮梢眉眼,不動聲色地捻弄著手中的紅梅。
“回去吧。”
他唇角勾出了一個意味不明的弧度,將紅梅簪回她髮間,不甚在意地拂過花蕊,語氣中聽不出喜怒。
阿赫雅彷彿才反應過來,有些無措,忍不住欲言又止地望了他一眼,又抿緊了唇,在周忠的攙扶下緩緩起身,向外走起。
臨近拐角,她突然回頭,又朝謝桀深深地行了一禮,露出今日第一個燦然的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