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雪花,像春天的柳絮一般不停地飄舞著,除了卷著浪花的河水以外,整片大地已經成了無限幽靜秀美的銀白色世界。
初冬的早晨,鄉村裡很靜,靜得可以聽見煙囪冒起的縷縷白煙在和西北風說話,靜得可以聽見家家戶戶演奏鍋碗瓢盆交響曲中跳動的每一個高低音符。
偶爾間,可以聞到一兩聲雞鳴犬吠,間或時,能聽到誰家的女人扯著嗓子喚孩子的小名。
距離大森林不遠處的鄉村也被昨日突然而至的大雪所覆蓋,雪花給美麗的村莊披上一件白狐絨衣。
程建國是一名老農民,一輩子生活于山林的庇佑中,耕作在美麗的田野裡,單純從名字裡就可以知道他的年歲。
下雪的季節農民就很閒了,想想夏日裡忙碌的時光,程老就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可是下一刻就像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而愁眉不展。
他仰天長嘆,什麼都不去想,獨自一人在奔騰的河水旁散步,冬天可是農民中難得的閒暇時光,都能夠要好好放鬆一下。
“……那是什麼?”程老雖然已經年邁,可是眼睛還沒有花,他看向遠處卡在冰霜中的浮木,好奇地走過去。
那是一塊腐爛的木頭,上面一條小蛇在上面盤成一團,就像是人乘船遊歷在水面上。
他警惕地用手指觸控蛇的面板,硬邦邦的,就像是凍僵的雞塊。
“是一條凍死的死蛇?”他的眼睛中閃爍著不知所措的光芒,因為當他看到這條蛇的剎那間彷彿看見了無數的彼岸花叢中沉睡的少女,那名少女美麗而聖潔,讓人不由自主地接近……
“蛇肉味道鮮美,蛇膽也是大補之物,今天的運氣可真不錯,難不成是老天爺可憐我們才送了我們這份禮物……”程老雖然看這條蛇有些邪乎,但也沒有想太多,笑著臉上都快長出花了。他想著今晚開開葷,吃一吃蛇肉,蛇膽也是大補之物,正好自己孫女學業負擔重,春節又快要到了,正好為她補補身子。
粗糙的手抱起凍僵的蛇,揣在粗布衣服裡,高興地一邊向家的方向走去。回到家中,程老將蛇隨意放在廚房的桌子上,準備去燒水煮蛇……
“唔……”醉月感受到了不知名的溫暖,回過神來,警惕地抬起蛇頭,發現自己伸出一個人類的家中。
她的身子盤在桌上,遠離了冰天雪地。回頭一看,被斬去的一截尾巴已經完全再生好了,完全和被斬去之前一個模樣。
不得不感嘆自己的再生能力,若是一般的獸類失去了40%的身體就算不是大出血而死,就算不死也無法再生完全,只能日後苟延殘喘於世。
“這……這是哪裡?”
她不知道乘著“木筏”順著河流漂流了多少天,扁扁的肚子揭竿起義,告訴她應該去吃些東西。
灰色的牆瓦上遍佈著裂痕,就像被巨大的力量擊打過一樣,象徵了它悠長的歷史,卻非常乾淨,看來是有人細心做過衛生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