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眾人的反應速度,說話都沒有動作快,索利與陳飛猛地從水中暴騰而起,但雙腳卻被“火草”綁個嚴實,生生被它們扯回池水中。池中突然起了變化,立在岸上的劉鳳、科隆、白如飛一驚一傻間,早有準備的格魯斯韋四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發掌,將三人劈落池中,也被怪異的“火草”給捲了起來。
奧瑪早在被他們稱為“火蚯蚓”的怪物發難前躍上了池岸。火蚯蚓的怪異奧瑪等人心知肚名,這種流火星上特有的生物,繁殖在岩漿中,體表的溫度高可融石,就算是陳飛等人個個有鈦神的功力,也難逃銷骨的厄運。
雙腿劇痛,陳飛本能的全力催動冰寒的陰訣,保命的內丹似也意識到主人的危險,在丹田內高速旋轉起來,體內所有的青玄勁全變成冰寒的陰勁,內丹還能自動的調節青玄勁的屬性,這是陳飛以前從來沒有想過的,現在也沒有細想的時間,在求生***的驅使下,洶湧的青玄勁,在雷神鐲的強化下盡入飛劍內。
“轟!”
在這極陽極陰的“池水”與“陰勁”交鋒下,陳飛居然無意中使出了馭劍七字訣中的“爆字訣”,威力之盛就是他自己都沒有想到。
在格魯斯韋等人看來,空間內突然寒意大盛,而後像是在池中投入了一枚狂暴的核彈,狂烈的爆炸震得自己猛地被掀撞往牆壁,生生被震暈了過去……
***
不知過了多久,等格魯斯韋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已到了流火一號基地的總控制室內,渾身火燒般疼痛。
總控制室內,除了自己與副將,一名天煞戰士也沒有,只有葛雄、楊劍、劉鳳、科隆、白如飛五人死死地盯著主屏,無一例外,五人身上皆佈滿焦黑的燒傷痕跡。
格魯斯韋吃力的昂起頭,發現五人就將自己與副將廢物般的丟棄在地板上,就算是現在醒來了,五人就是連頭都沒有回,還死盯著主屏。定睛一瞧,主屏演繹的正是剛才發生在澡池內的一切。
楊劍足足將錄到的影像慢放了幾千倍。
從主屏上可以看到,劉鳳、科隆、白如飛被格魯斯韋四人震下池中後,陳飛“緩緩”地舉起雪白的飛劍,狠狠地劈在池水上,而後轟然起爆,眾人包括格魯斯韋在內也是“緩緩”地死物般的震拋而起。那一劍之威,生生地擊穿了池底的岩石夾層,地下的岩漿流井噴而出,螢幕一片火紅,但這片火紅之中,還有活動能力的就只有功力最高的陳飛、索利與奧瑪。
陳飛與索利忙著將自己五人與格魯斯韋甩出洞門,而奧瑪本已經出了洞門,但是他老兄落井下石,不但不救自己的夥伴,而且還立在洞門口推掌封向身挾天煞少將的索利,將索利與那少將一起震回早成岩漿流的澡池中,陳飛大驚下回射洞內,索瑪卻閃電般的探手拉住他的腳,陳飛大怒下雙腳一緊死死地夾住奧瑪的身子,兩人一同落入岩漿池中,來了個同歸於盡,而在他臨死前的那一刻,手中的飛劍終也成功的將索利劈出洞門外。
奧瑪害人不成,反被陳飛弄得同歸於盡,最讓楊劍等人駭然的是,索利被陳飛震出洞外後,返身毫不考慮的射回洞內,義無反顧的投身岩漿流中。
“這孩子怎麼這麼傻,他本來可以不用死的……”
渾濁的熱淚順著葛雄的臉頰順淌而下,一下子像是蒼老了十年,瘦弱的身軀搖搖欲墜,白髮人送黑髮人,陳飛與索利可是血刀最後的希望,兩人同時喪命,這可叫他怎麼向夏侯震交待,如果可能寧可用自己生命去換其中任何一個的生命。
在這場變化中,陳飛與索利都有生還的機會,但兩人都為了對方甘願捨棄生命,特別是索利,他為什麼要辜負陳飛拼死換回來的小命,難道他不知道自己這樣毫無道理的投身巖流,不但救不回陳飛,還會送掉自己的小命?
“我要殺你全家!”科隆暴吼如雷,轉身一腳踢向倒地的格魯斯韋。
冷靜的楊劍雖然也是悲愴萬分,但還是死抱著失去理智的科隆,如果說殺了格魯斯韋能使陳飛與索利還魂,楊劍肯定是第一個要將格魯斯韋碎屍萬段的人。
“死了…不會的…我不信…我不會相信……”劉鳳已到了精神崩潰的邊緣,雙目潰散,清淚無聲無息的爬滿臉頰,雖然她老是訓斥陳飛,但是她心內卻滿是欣喜與驕傲,陳飛與索利都是自己的學生,這一份感情與楊劍等人是不同的。
“鳳姐,他們不會死的,你不是說他們都是怪物嗎……”白如飛忍著心內的悲痛,輕拍劉鳳的肩膀軟語安慰,劉鳳要是再不放聲哭出來,她就要瘋了。
看著科隆那要吃人的兇樣與眾人淚眼斑駁的悲憤,格魯斯韋緩緩地閉上了雙目,心內五味雜呈,自己與副將的命還是陳飛與索利救的,為什麼要救自己?就憑他們那發自內心的痛苦,誰能說血刀是一群毫無感情的殺人機器?
“哇……”
劉鳳終於在白如飛懷內放聲慟哭,總控制室內一時間充滿淒涼的色調,只有主屏上的影像還在一遍遍的演繹著,似在述說正有兩個精彩的生命退出歷史舞臺。
火紅的岩漿噴湧全屏,紅得像血,像是一朵嬌豔欲滴的紅花,又像是對生命的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