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虛玄子遙遙一指,不遠處的矮山就開始瘋狂“生長”,只短短時間就變得無比巍峨。
面對此山,鍾立霄心頭驟然生出無比渺小之意。
身軀、內心,都像是同時被一座巍峨大山鎮壓。
好似忽然變成了五行山下的孫大聖,再也不得自由。
甚至就連體內五臟之氣的運轉都因此而堵塞,好像失去了法力,重新跌落為了一個凡人。
但眨眼,這座巍峨大山又化為一道熊熊烈焰,似能燭照萬里,焚滅一切。
至於鍾立霄本人,則像是瞬間被扔進了八卦爐,被爐煙燻的眼淚直流,像是要被徹底煉化成灰燼。
須臾又是落入無盡滄溟之水中,被滋潤、被濯洗、被淹沒
只短短時間,鍾立霄內心就堵的厲害,好像有無盡的塊壘塞堵於心,要將他徹底壓垮。
萬千鬱結更是才下眉頭又上心頭,最終生出無限的恐懼。
這種情況實在是前所未有!
自踏上修行後,面對無垠天地的山、水、火,鍾立霄又何嘗有過這種恐懼感?
遇山,跨山;遇水,淌水。
縱有無情火,在仙道秘法面前,也可從容坐火。
一切只能說明,這山這水這火有問題,甚至都不是他所熟悉的山水火。
俄而,這些異象又都統統消失,眼前的一切又都重新變得光禿禿的。
山還是那座光禿禿的小野山,山上無火,也沒有被火焚燒過的痕跡。
也沒有水,甚至就連泥土都不曾被浸溼。
似乎這一切都是虛幻,不過是欺心幻念!
虛玄子笑道,“如何?”
鍾立霄猶自有些心悸道,“很可怕,本能的感覺到可怕.似乎我的一切所學,在這裡都變得沒有任何意義。”
“而且我也不知剛剛所看到的一切是真是假.難道是幻術?”
虛玄子眼眸一亮,微笑讚歎道,“很好,你的感知很敏銳。能說出這兩句話,你就基本上已經理解了《坤輿萬國圖典》的精髓。”
鍾立霄疑惑。
但還是順著師父虛玄子的話語和思路,開始覆盤他剛剛說過的那句話。
可怕、所學沒有意義、是真是假.
這一瞬,鍾立霄想了很多。
而很快,老祖鍾安河曾經對他的教導,就一點點浮上心頭。
那是關於功法選擇和法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