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你們如今又為何對我韓家滿腹成見?”韓漠嘆道:“就算不再感恩,也沒有必要產生如此怨恨情緒吧!”說到這裡,不動聲色地瞥了黒木迪一眼。
柳如夢搖了搖頭,緩緩道:“曾經的恩情,我們沒有忘記,但是……如今我風國刀兵四起,卻與你們韓家脫不了干係。如果沒有你韓家在後面支撐……又或者說,若非你們燕國在背後慫恿,拓胡風絕無膽量敢對外用兵!”
韓漠皺眉道:“如夢姐,恕我直言,這些……是否只是你們的猜測?你可有證據證明拓胡風和布速甘的所作所為與我韓家有關?難道就沒有可能是拓胡風一夥人野心勃勃,孤注一擲?”
“拓胡風和布速甘都非莽夫。”柳如夢正色道:“他們絕不會做孤注一擲的蠢事。”頓了頓,四下看了看,幽幽道:“布速甘將我送到這裡來,難道……不是證據嗎?若是此事與你們韓家無關,他又怎會將我送到這裡?”
韓漠心中一動,只覺得柳如夢所言確實不假。
如果風國所發生的事情與韓家卻無一絲關係,那麼堂堂風國大祭司怎會被送到韓家來?
……
韓漠緩緩起身來,走到窗邊,溫柔的月光靜靜灑射在他的身上,他揹負雙手,沉默良久,終於道:“如夢姐,你想讓我做什麼?刀兵已起,想要息兵,絕非易事。而且……以我現在的處境,似乎也幫不了什麼大忙!”
柳如夢起身來,走到韓漠身後,輕聲道:“五少爺,只要你願意,一定可以幫助我們……!”她此時此刻,依然用著當初二人**時的稱呼。
韓漠轉過身,嘆了口氣,凝視著柳如夢那張媚到骨子裡的臉龐,柔聲道:“如果能夠幫助你,是我極願意去做的事情。”
柳如夢那張臉上此時卻顯得楚楚可憐,嫵媚到極致的媚臉顯出如此表情,確實充滿了讓任何人都為之心動的魅色。
“我希望你能勸說玄道公,讓他停止支援拓胡風。”柳如夢正色道:“只要失去你們燕國的支援,拓胡風便不敢再繼續興兵,我風國便可避過刀兵之災!”
韓漠搖頭道:“如果真是如你們所說,我那位大伯已經與拓胡風達成了協議,到了如今這個地步,想要勸說他停止對拓胡風的支援,幾乎沒有任何可能。我並不知道他們達成了怎樣的協議,但是能夠在四年前便開始佈局,這項計劃必是龐大的很,憑我個人之力想要改變……!”說到此處,韓漠並沒有說下去,只是苦笑搖搖頭。
也就在這時,他心中卻是一凜,如果一切真的如柳如夢所說,拓胡風的陰謀是由韓玄道在背後支援,那麼這道局至少是在拓胡風謀害三大落長之前便已經開始佈下。
三四年前就謀劃此局,韓玄道所謀之局,又是何其龐大?
而且三四年前,燕國的政局並沒有發生如今這般天翻地覆的改變,難道韓玄道在幾年前就已經預見天下會有今日之勢?
若是如此,韓玄道的心機也未免太過恐怖了吧?
難道那龐大的謀劃之中,早已經確定了今日的局勢,燕國朝堂甚至是天下發生的諸多變幻,皆在韓玄道的掌控之中?
想到不久之後要面對如此城府至深人物,韓漠的心中竟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他那顆淡定的心此時卻微微下沉,而手心之中,連他自己也沒有注意到,竟是滲出了絲絲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