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燕京城西門到達皇城的主道被稱為西河大道,兩邊房舍鱗次櫛比,往日裡大道之行人如水,卻也是熱鬧非凡,便是道路兩邊也有一排排高大的梧桐樹,讓這條大道卻也充滿了絲絲生氣。 ..
暴雨傾盆,這條道路已經是了無人跡,暴雨擊打著青石大道,發出清脆的響聲,窩在屋子裡不敢出門的百姓從那門縫和窗戶縫隙向外瞄著,便看到一隊很詭異的騎兵正緩慢地順著西河大道向皇城方向行去,最讓人們驚訝的,便是在這一對騎兵之中,有一輛駿馬拉著的大平板車,車則放著一具漆黑的大棺材。
這群騎兵都是黑甲在身,但是每一個人的盔纓都繫著白色的布條,身也都披著白色的披風,他們清一色騎著高頭大馬,手握著極其龐大的盾牌,亦都手握長槍,腰佩大刀,揹負弓箭,那秋雨打在黑甲之,透著冰涼冷酷的氣息。
這一隊人馬實在不算多,看起來不過百來人而已,但是那股氣勢,卻是在是讓人心中發寒。
……
韓漠手握著血銅棍,騎在絕影馬,抬起頭,望著前方雨幕下的巍峨皇城,面無表情。
韓漠心中非常清楚,韓玄道一定知道自己今天的到來,城中寂靜一片,這條街道更是了無人跡,更是表明韓玄道已經做好了準備。
三千鐵騎隨他來京,韓漠只是作為萬不得已的撤退保證,一千五百鐵騎在城外接應,而另有一千多名鐵甲騎兵正守在西門處,做好接應撤退的準備。
那是萬不得已的準備。
韓漠入了城,就沒有想過要失敗,更不會想著撤退到西門。
他的目光十分淡定地望著那巍峨皇城。
西河大道看似一路暢通,似乎縱馬飛馳很快就能抵達皇城,但是韓漠清楚,如果真的是那麼容易,那反倒不是韓玄道的風格了。
馬蹄聲響,大雨之中,迎面而來大批的兵將,黑壓壓的一大片,就如同一片黑色的洪流彙集到了西河大道,向這邊沖刷而來。
韓漠身後立刻有八騎馳馬前,巨大的盾牌橫起,組成了一面銅壁。
韓漠望著那傾瀉而來的黑色洪流,淡然一笑,轉頭看了身邊的豔雪姬一眼,笑道:“這一條路,會是一條鮮血,你將陪著我走到那座皇宮!”
豔雪姬嫵媚一笑,道:“若無性命之憂,我可不會出手……等到你打不了,我再帶著你離開……!”她媚眼兒甚是勾魂:“若是瞧著你敗於他人之手,倒也是一個有趣的事情!”
韓漠含笑道:“只怕你未必能看見!”
大道之,前面是一隊二十多人的弓兵,其後便是十餘騎騎兵,瞧盔甲裝束,都是御林軍中的高階將領,在那騎兵之後,便是黑壓壓的御林步兵,長槍在手,冰雨和鐵甲混在一起,充滿著肅殺之氣。
韓漠一笑過後,望著迅速靠近過來的軍隊,面無表情,只是盯著來軍中間那一名御林將領,那身異於其他人的盔甲顯示了那人的身份。
……
韓從定不是韓族直系子弟,在旁系之中也只是庶出,在他二十五歲之前,一直默默無聞,這個名字從來不曾響亮過。
他在族中,甚至一度被人歧視,只因為他有一隻眼睛在幼時患了眼疾,此後這隻左眼便再也看不到東西,“獨眼定”的外號伴隨了他很多年,受盡許多人的嘲弄和奚落。
很少有人知道,這個人的骨子裡卻有不屈的心,他自幼苦練,雖然沒有強大的導師,但是付出數倍於他人的努力,讓他的武道底子極其紮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