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玄道的眼眸子陡然犀利起來,盯著韓玄昌,而韓玄昌神色淡定,也是看著韓玄道,兄弟二人四目相對,半晌都沒有移開目光。 ..
許久之後,韓玄道才淡淡道:“老三,你今天到底想知道些什麼?”
“大哥,我想知道的很多。”韓玄昌緩緩道:“但是我今天就問大哥,我韓玄昌還是不是韓家的人?”
“你當然是。”
“那麼為什麼你有許多事情要瞞我?”韓玄昌無奈道:“如果我是韓家子弟,為何很多事情都要瞞著我!”
“瞞你什麼?”韓玄道淡淡道。
“那個姑娘是誰?”韓玄昌問道:“當初她莫名其妙地出現在東海,大伯讓我不要多問,我也就不敢多問。但是如今很多事情我都想不通,所以我很想知道,我究竟還有多少事情不明白?”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蘇家兵變,派人往各郡綁架長老,但是東海那頭,十幾年不曾出過海的大伯,竟然將族中的長老一個不拉地全部帶了船……難道這僅僅是巧合?”
韓玄道沉默著,半晌過後,才道:“今夜是大年夜,你可以多喝酒,不要再多問話!”
“為什麼?”韓玄昌皺眉道:“難道很多事情,我都沒有資格知道?”
“不是沒有資格。”韓玄道站起身來,淡淡道:“有些事情,該知道的時候,自然會知道。老三,你是個知事的人,自然也清楚,有些事情沒有告訴你,自然有不告訴的道理。”他抬起一隻手在自己的太陽穴揉了揉,緩緩道:“今夜難得輕鬆,明兒個起,又有一大攤子事在等著,你禮部也要準備好開春的京試……聽說這次赴京京試的學子之中,有不少傑出優秀的人才,你事先多調查一下底細,若是真有才學,早些抓攏……!”
韓玄昌欲言又止,終究沒有多說,只是自己拎起酒壺,斟酒自飲。
韓玄道揹負雙手,看著韓玄昌飲酒,半晌沒說話,卻見到韓玄昌竟是很快將一壺酒飲完,再去拿另一壺酒的時候,韓玄道已經沉聲斥道:“不要再喝了!”又吩咐道:“隱伯,送三老爺回府!”
韓隱如同鬼魅般從旁邊轉出來,前便要扶起韓玄昌,韓玄昌已經伸手推開,站起身來,淡淡道:“當我喝醉了嗎?我這一生,糊塗的時候雖多,但是清醒的時候也不少!”也不多說,看也不看韓玄道,整了整衣裳,便要出門。
尚未出門,就見門外一人匆匆進來,卻是韓青,他臉表情很是焦急,見到韓玄昌,快步來,道:“老爺,出事了!”
韓玄昌一皺眉:“什麼事情如此大驚小怪?”
韓青抹去頭汗水,道:“夫人領著少夫人她們街看花燈,遇到襲擊……!”
“什麼?”韓玄昌大驚失色,一把抓住韓青的手臂,厲聲問道:“究竟出了何事?可有人受傷?”
韓玄道也已經快步來,面色陰沉,問道:“何人動手?可抓到兇手?”
韓青忙道:“大老爺,老爺,夫人他們沒事,只是受了驚嚇。兇手已經抓到,是……是蕭家的人!”
“蕭家的人?”韓玄道眼眸子裡不怒反喜,顯出光芒來:“你不可胡說,真的是蕭家人乾的?”
韓青點頭道:“夫人領著少夫人他們街,帶了六個人跟著護衛,小的擔心出現意外,所以自己領著十來個人在暗中保護。大夥兒看花燈之時,小的便瞧見了蕭明堂帶著幾個人也在街看花燈,便留了心眼,一直盯著他。後來蕭明堂瞧見夫人一行人,便叫過自己的手下,偷偷囑咐,小的知道他們沒安好心,立馬混在人群盯住……!”說到這裡,他口乾舌燥,韓隱卻是為他端來一杯酒,韓青一飲而盡,潤了潤嗓子,接著道:“那幫傢伙故意在人群中混跡,湊近夫人她們,小人們跟在他們旁邊,他們竟是沒有發現。等靠近之後,便有兩人持刀去刺夫人,還有兩人去打少夫人的肚子,我們立刻出手,將他們當場拿下,那蕭明堂見勢不妙想跑,小的立刻帶人去將他制服……!”
韓玄道冷笑道:“蕭太師老謀深算,蕭懷玉勇武無雙,蕭萬長也算是陰柔有術,可是蕭家卻出了蕭懷金這一對愚蠢的父子,這蕭明堂毫不起眼的人物,想不到卻成了蕭家覆沒的關鍵。”他看向韓玄昌,緩緩道:“你說的不錯,蕭太師的死,不管與我們韓家有無關聯,蕭家必會因他之死而按捺不住,也必然生出亂子來。蕭明堂……嘿嘿,我倒是沒有想到,這第一個跳出來的,竟然是這樣一個蠢貨……不過話說回來,如果沒有這樣一個蠢貨,事情反倒不順利了。”
韓玄昌也不多言,急衝衝地離去,要回家看看家人。
韓青正要跟過去,韓玄道已經叫住,問道:“蕭明堂如今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