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一時間極是沉寂,龐大的金鑾殿上,卻是沒有絲毫的聲音。
皇帝看向蕭太師,問道:“太師,你覺得太子所提策略如何?”
蕭太師神色已經平靜下來,顫巍巍站起,躬身向皇帝道:“回聖上,老臣以為,此舉萬萬不可!”
皇帝皺眉道:“為何?”
“聖上,太子乃是國之儲君,千金之體。如今邊關戰事如火如荼,魏慶兩國的暗黑吏員也必在邊關一帶大肆活動,其勢兇險,太子萬不可以千金之體犯險。”蕭太師肅然道。
皇帝緩緩道:“太師的意思,便是此舉不可行?”
蕭太師立刻道:“太子所提策略,卻不失為一個好法子。老臣雖只是臣子,不必太子千金之體,但是聖上若是應允,老臣倒願意往臨陽關走一遭,那魏人見老臣抵達邊關,恐怕也會有所忌憚!”
他這話倒是實話。
蕭太師乃是燕國重臣,若是蕭太師出現在臨陽關,魏人必定會大吃一驚,也定會以為燕國方面肯定有什麼動作。
在朝堂上素來淡定無比的蘇觀涯,此時卻是突然出列,恭敬道:“啟稟聖上,太師年事已高,如今正值深秋入冬,這一路上艱辛無比,而且邊關的環境更是極為惡劣,太師若是前往邊關,雖然能夠給魏人以震懾,但是卻不能不考慮太師的身體。太師乃是朝中重臣,國之棟樑,若有閃失,那卻是大大的不好了!”
蘇觀涯出來說出這番話,反倒讓朝臣們感到詭異。
蘇家與蕭家乃是老對手,雙方的仇怨,恐怕比韓家與蕭家的敵對還要深,蘇觀涯心中該當盼著蕭太師早死才是,今日怎地卻一反常態,竟是關心起蕭太師的身體來?
蕭太師皺起眉頭,但卻是很快便笑起來,向蘇觀涯拱手道:“多謝蘇大人關心。不過國事為重,老臣若是能為聖上分憂,這把老骨頭就算丟在邊關,那也是毫無遺憾!”
皇帝沉吟了一下,搖頭道:“蘇愛卿所言極是,太師,你年事已高,這邊關是去不得的。太子向朕懇請前往邊關,朕思慮再三,還是決定讓他前往。臨陽關終究是我大燕重兵所在,而且蕭懷玉就在那邊坐鎮,太子前往,蕭懷玉自是能夠護住太子周全。這一路之上,由御林軍護送,應當無礙!”
蕭太師還要再勸,皇帝已經擺手道:“太師不必再言。太子雖然是儲君,但卻也是燕人,為國出力,理所應當。而且正因為他是國之儲君,更應該多歷練一番,前往邊關,想必能夠得到一番歷練。”咳嗽一聲,才道:“內御林軍不可動,三大外御林軍,可調一營護送太子前往邊關!”
皇帝沉吟了一下,終於道:“朕本來想下旨,由蘇雨亭率領鳳翔營隨同前往,但是前幾日,聽說蘇雨亭從馬上摔落,受了傷?”
蘇觀涯立刻道:“回聖上,犬子如今正在府中養傷……當日他身體不適,從馬上摔落,摔傷了脊骨,坐不起來……這兩日稍有好轉,可在人攙扶下起身。”頓了頓,正色道:“聖上若下旨由犬子率兵前往護送,乃是犬子之榮耀,便是爬不起來,他也會奉旨前往!”
皇帝擺手道:“爬到爬不起來,還如何保護太子?罷了,他既然傷勢未愈,便好好養傷就是。”頓了頓,終於道:“傳朕旨意,由韓漠率領豹突營護送前往……他恰好是西花廳廳長,此行帶上一些花廳吏員,暗中保護!”
其實眾人也都猜到,外三營,昌德候曹殷貴為侯爺,自然不會輕易出京護送,剩下的鳳翔營和豹突營,本來蘇雨亭的鳳翔營最為合適,但是如今蘇雨亭傷勢未愈,那也只能是韓漠了。
韓玄昌皺起眉頭,但是皇帝既然下旨,自然不能出列反對。
只是他卻覺得這事情中間實在有些古怪。
蘇雨亭早不傷晚不傷,為何偏偏在太子出巡前夕從馬上摔下來受傷?而且蘇雨亭乃是燕國數得上的武道高手,怎會如此容易受傷?
韓玄道卻是眼觀鼻鼻觀心,面無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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