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頭看了看車廂內的那個年輕人,眼珠子微微一轉,看著年輕人的胸口,終是鑽進了車廂之內。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刺客伸手便要探進年輕人的胸口,想著能否搜出一些有用的東西來。
就在他的手碰到衣裳的一霎那間,詭異的事情發生,這個本來已經死的透透的年輕人,忽然探出戴著古怪手套的右手,閃電般掐向刺客的咽喉,而另一隻手也在同一時間像毒蛇一樣扣向刺客的手腕子。
刺客的心便是再冷靜,此時卻也是驚駭萬分,這如同詐屍一樣的情況出現,竟是讓他遍體生寒,根本沒有時間反應,對方的右手已經掐住了他的脖子,而另一隻手扣住他的手脈,此刻只聽到“咔嚓”一聲響,刺客便感覺到一陣刺骨的劇痛從自己的手腕子蔓延開來,對方竟是在剎那間,生生捏碎了刺客的手骨,這恐怖的力氣,讓人震駭。
刺客另一隻手還握著匕首,準備做最後的掙扎,但是他的咽喉被對方扣住,幾乎不能呼吸,頭暈眼花,身體更是乏力,忍著劇痛拼盡全力想將匕首刺到對方的身上,可是對方捏碎手骨之後,並沒有停下來,一拳又是打在了刺客的小腹上。
裂了!
此刻只覺得自己的五腹六髒在這一瞬間都被這一拳打得碎裂開來,如果沒有嘗過這一拳,那是無法感受到這一拳的威力。
那是一種寧可立刻死亡也不願意承受的痛苦。
刺客的嘴裡噴出鮮血,臉上的肌肉因為這一拳打出的威力而扭曲變形,雙眼暴徒,一股子屎尿味從他的身後傳開。
因為這一拳,刺客的大小便失禁,他只感覺自己的魂魄似乎已經脫離了身體。
韓漠臉上顯出冷酷的笑意,湊近道:“告訴我,誰派你來的?”
刺客雙目暴徒,渾身劇痛無力,但是韓漠的問話,他卻是聽的很清楚。
他實在想不通,為什麼這個年輕人身上被弩箭射中,卻還能活下來。
對於弩箭上的毒性,刺客是信心十足,之前也是做過不少試驗,所試驗的活物,全都是見血封喉,沒有一個存活下來。
那麼這個年輕人,為何卻能活下來?
……
對於喜歡在黑夜中行動的刺客們來說,他們最講究的便是一擊而中,若是一擊不中,便要學會全身而退。
行刺韓漠的這幾名刺客,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
所以他們向車廂射出三輪毒箭之後,上前來抵擋暗黑吏員,就是讓另一個人去確定一下任務是否已經完成,若是車中的人死去,那麼便要迅速撤退。
只是不知為何,進入車廂的同伴,卻是沒有在第一時間出來。
這一類人天生就用極強的嗅覺,同伴沒能第一時間從車廂內出來,他們就知道事情定然有變,想要撤退,可惜纏住他們的不是一般的小侍衛,而是比他們更精通暗黑行動的暗黑吏員,所以他們嘗試著要撤退卻被對方很輕易地阻擋住退路的時候,就知道今夜是碰上了真正的硬釘子。
暗黑吏員出招毒辣,雙方一開始若說還是不分伯仲,等到幾名刺客察覺出情況有變心中想著撤退之時,心理上就已經輸給了暗黑吏員們。
所以寒光過處,實效和心理素質更好的暗黑吏員,並沒有花費太長時間,便解決了三名刺客。
除了韓漠手中的刺客還奄奄一息,前來行刺的六名刺客,竟有五人已經橫屍街頭,薛紅袖低聲吩咐道:“搜,小心他們身上的毒!”
雖然知道這種行刺,幾乎不可能從刺客身上搜出什麼有用的線索,但是西花廳素來都善於從不可能中尋找到可能,只要有一絲一毫的線索,他們就不會放棄。
……
這個時候,包括薛紅袖在內,沒有一個人發現,就在馬車的右邊,在那一排茂密的梧桐樹中,有一條很詭異的身影正隱藏在其中一棵梧桐樹中。
梧桐樹茂盛的枝葉,將他掩飾的如同梧桐樹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