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燭早已點燃,在喜娘的簇擁下,韓漠牽著紅綢引著范小姐進了新房之中,新房內處處紅光,紅色的錦被,紅色的綢緞,紅色的帳篷,紅色的燭,四下裡紅色的喜字處處貼滿,喜慶的很。
只不過現在並不是取下鳳冠的時刻,韓漠還必須出去陪酒,等到宴席結束,他才能回來享受洞房火燭夜。
他感覺到范小姐有些緊張,雖然對於范小姐所知甚少,不管自己願不願意,這個女子終究是自己的新娘子。整治聯姻雖然是手段,但是韓漠卻知道,范小姐畢竟是無辜的,這個女子,也不過是聯姻中的一個工具而已,就如同碧姨娘所說,這個女子進了韓家的門,以後的一切,也就要依靠自己這個做丈夫的。。。
雖然並無任何感情,但是韓漠還是柔聲道:“不要害怕,我……很快就回來”他凝視著珠簾子下的那張臉,依然很模糊,但是卻瞧見那一雙清澈的大眼睛看了看自己,隔著珠簾子,兩人四目微一接觸,范小姐便垂下螓首,微微頷首。
等韓漠重新回到廳中時,酒宴已經開始,觥籌交錯,喜慶洋洋。
……
禮部尚書府內,固然是歡聲笑語,但是在禮部尚書府的四周,那卻是戒備森嚴,明裡有著調撥過來的御林軍把守,還有燕京府的衙差們四下裡巡邏,暗中更有著花廳的暗黑吏員監視著府邸四周的一切異常動靜。。。
今日的婚宴,賓朋如雲,不少都是燕國的重要官員,那是不容有任何閃失的。
非但是禮部尚書府,就是所在的這條同源道,那也是被嚴密監視著,屬於閒人免進的範疇,一條長長的街道,除了十步一崗的御林軍兵士,便只有來回巡邏的燕京府衙差們。
夜風微拂,此時在那同源道的街口,卻是出現一個普通的身影,瞧那打扮,只是一個小生意人,在街口畏畏縮縮,似乎想進入街口,可是看到衣甲鮮明如同標槍一樣的御林軍護衛們,卻是又沒有那個膽子,在街口猶猶豫豫,想進去不敢,想離開卻又似乎有些不甘心。
猶豫良久,這生意人終於是一咬牙,彎著腰,帶著諂媚的笑臉,走進了街道,就如同所想,迎面立刻上來兩名衙拆,拔刀在手,喝問道:“何人擅闖?韓將軍大婚,這條街道閒人免進,還不速速退下”
那生意人忙陪著笑,點頭哈腰道:“兩位爺,小的有急事要見韓將軍,請兩位幫忙通稟”一咬牙,竟是從袖中取出幾兩碎銀子遞上去。。。
兩名衙差對視一眼,雖然他們也很想要這銀子,可是燕京府府尹劉清源說得清楚,今日若是出現任何意外,被安置在同源道上的衙差就得掉腦袋,所以一名衙差探刀將那生意人的手開啟,沉聲道:“韓將軍大婚之中,連我們都沒有資格去見,你屁一樣的玩意兒,有個什麼資格?還不給老子快滾,再在這裡耽擱,別怪老子將你逮起來”
生意人雖然有些畏懼,但還是不甘心地道:“兩位爺幫忙想想法子,小的是真有急事……”
“再大的事,能有韓將軍大婚急?”一名衙差手中的刀鋒已經對著生意人:“還不快滾,再囉嗦一句,老子真的要讓你見血”
生意人無可奈何,雖有不甘,但是知道再說下去也無用,只能怏怏回走,口中嘟囔著:“早知道這銀子不好拿……害得老子連夜跑大半個城……”
他最終嘟嘟囔囔,走出一段距離,卻見到前面人影一閃,還沒來得及多說,早已被兩名黑衣人扯到了旁邊的衚衕裡去。。。。。
生意人渾身如篩糠般,瑟瑟發抖,這衚衕之中冷清異常,兩名黑衣人就在他身後,前面卻是又走來一名蒙面人,只不過生意人驚慌之下,倒也看得出來,來的那名黑衣人,絕對是一名女性,那高聳的胸和走路時微微扭動的腰肢證明了這一點。
“從什麼地方來?”女子站定身子,冷漠地問道。
“西……西城”雖然是名女子,但是生意人卻感覺到這名女子給自家帶來的恐懼比男人更大。
女子那一雙冷漠的眼睛上下打量了生意人幾眼,她自然能夠在短時間能判斷出這個生意人是否在撒謊,“來這裡做什麼……說錯一句,殺無赦”
……
韓漠已經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他只覺得自己的頭有些發暈。。。
他的酒量並不差,雖然敬酒的時候喝的也不多,但是經不住敬酒的人多,這一口一口地喝下來,只覺得渾身發熱,腳步都有些虛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