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靜見凌太監的神色怪異,咳嗽一聲,繼續道:“除此之外,蘇大人抓捕地方官員後,竟然……竟然刑訊逼供,十幾位堂堂的朝廷命官,被蘇克庸當做最卑賤的罪犯一樣施以酷刑……!”他神色頓時變得悲憤異常:“有幾位官員如今更是連動也不能動彈,蘇克庸自持是京官,橫行霸道,地方官員的家屬……那是敢怒不敢言,無處討還公道……!”
凌太監聞言,欲言又止。
“下官與新義城指揮使諸葛民諸葛大人眼見百姓惶恐,官員悲憤,而且宜春情勢愈加混亂,若是再由蘇克庸這般任意胡為下去,非但不能穩定民心,只怕……只怕還要生出民變了!”司徒靜義憤填膺地道:“下官身為一方父母官,自然不能坐視不理,這才以書信與諸葛大人商議,請出了狼符,諸葛大人派遣城守軍前來,救出地方官員……御林軍不明事情真相,在縣衙反抗,城守軍迫不得已出手,倒是沒有死人,只是有幾名御林軍受傷。城守軍也已將肖木為首的一干御林軍抓了起來……!”
凌太監這次終於道:“韓……韓將軍呢?你們傷了御林軍,他……他說什麼?”
凌太監知道,以韓漠的個性,御林軍的人被傷,韓漠不可能置之不理。
司徒靜說到這裡,凌太監還以為這兩個傢伙是懼怕韓漠找上門發難,這才前來求見自己,讓自己出去說情,免得韓漠發難。
可是司徒靜一句話,差點讓凌太監驚得從椅子上癱下來。
“凌大人還有所不知,韓將軍前夜便已失蹤,至今查無音訊……!”司徒靜看著凌太監:“下官派人四處搜找,並無韓將軍一絲訊息。”
韓漠是凌太監最大的仰仗,此時聽韓漠失蹤,凌太監慌亂起來:“韓……韓將軍失蹤?這……這怎麼可能……御林軍也不知道韓將軍的訊息嗎?”
司徒靜搖頭道:“下官去過米倉,他們也不知道韓將軍的下落!”
凌太監再也坐不住,站起來,搓著手,一臉的焦急:“這……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
賀學之嘆了口氣,道:“我也是擔心的很。宜春水災,其他各國的暗黑吏員必定也來到了夕春這邊。那些奸細,本就是要挑起這邊的動亂,若是韓將軍有失,這邊必定會亂作一團……我就擔心韓將軍是被那群人盯上,若真是如此……那……唉……!”
凌太監急道:“韓將軍武功高強,身邊又有御林軍護衛,那幫奸細怎能輕易傷害韓將軍?”
“暗黑吏員,手段陰辣,詭計多端!”賀學之立刻道:“韓將軍智慧過人,武功高強,但是……但是終究太過年輕,我是擔心他經驗不足,會落入那幫人的圈套……否則以韓將軍的性情,絕不可能丟下御林軍置之不顧暗,這夕春縣……可是少不了韓將軍啊!”
“蘇克庸死了,韓將軍失蹤……!”凌太監搓著手,一臉的惶恐,身為奴才的本性,終究還是顯露出來,遇事不安,他不得不向賀學之問道:“大老爺,依你之見,我們該怎麼辦?”
賀學之眼眸子劃過笑意,臉上卻十分平靜地道:“我與司徒大人前來,正是要向凌大人請示接下來該如何處置。大人是朝廷監察使,我們定當全力協助凌大人處置好一切事務,凌大人但有所命,我們必定全力去辦,絕不敢怠慢!”
凌太監一愣,他雖然有著監察使之名,但終究只是一個太監,哪裡知道應對這樣的局勢,賀學之這話,看似是請示,顯得很是尊敬,但實際上卻是讓凌太監更加尷尬,他臉上的肌肉抽搐兩下,終是硬著頭皮道:“大老爺,本官來這裡時日不多,對這邊的情況並不瞭解,自然……自然不知如何應對,你們……你們看如何辦才好?”
賀學之淡淡一笑,看著司徒靜,問道:“司徒大任,你看……!”
司徒靜對著凌太監拱了拱手,“既然如此,下官便說說自己的淺見!”
“你說你說!”凌太監急忙道:“有什麼法子,你儘管說出來,大家商議一番!”
司徒靜道:“蘇克庸畏罪自殺,韓漠無故失蹤,朝廷派來的兩大要員出了這樣的大事,自然是要上奏朝廷的。下官以為,由我與凌大人各寫一份摺子,八百里加急,急送內閣,由內閣商議決定,接下來我們該如何去做……只要朝廷的命令下來,我們一切按照朝廷的指示辦事,也就不會出錯了……!”
凌太監微皺眉頭:“這……在摺子上,該如何奏寫?”
他從未上過摺子,自然不知道如何去處理這件事情。
“事實就擺在這裡,我等只要將事實呈上去就是。”司徒靜道:“蘇克庸在這邊胡作非為橫行霸道,激怒的官怨民憤,從而畏罪自殺,這件事情,自然是要寫清楚的。至若韓漠,突然失蹤,我們私下派人搜找,查無所獲,自然也是要呈報上去。除此之外,向戶部催問賑災糧也是免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