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固立刻道:“侯林戲園子!”
“侯林戲園子?”
“是!”李固解釋道:“卑職已經查清楚,侯林戲院是燕京的老戲園子,三十多年前就存在,裡面除了燕腔角兒,偶爾還有慶國的慶曲角兒搭臺,據說偶爾還出現魏國的刀馬旦,每三日開一場大戲,熱鬧得很。”頓了頓,才繼續道:“之前這戲園子稱作老藝戲園子,不過三年前來了個小戲班子搭臺,是地地道道的燕國人,中間有兩個角兒,一個姓侯一個姓林,唱了兩出就火了起來,於是這個戲班子就被留了下來,那兩個角兒也就成了壓陣的名角,這戲園子的名字兩年前就改成了侯林戲園子。”
韓漠眯著眼笑道:“有些意思,莫非如今這戲園子已經成了黑旗潛伏的點兒。”
李固冷笑道:“若真是黑旗的點兒,東花廳就該負完全的責任。侯林二人在燕京城也算得上是名角兒,亮堂堂地擺在那裡,東花廳查不出他們的底細,那還能幹什麼?若是我們西花廳出馬,早就查出他們的底細來!”
韓漠搖搖頭,道:“你也莫小看黑旗。我看了他們的檔案,能夠屹立幾十年不倒,他們還是有一套的。所謂大隱隱於市,當所有人都以為探子都是低調行事是,他們反其道而行之,未必沒有好的效果。正因為誰都知道侯林戲園子的名聲,反而讓人忽略他們可能是探子!”
李固聞言,不置可否,並沒有說話。
“是否派人去監視了?”韓漠淡淡問道。
李固回道:“回大人,因此事事關重大,並未擅自安排……不過侯林戲園子對面有一間茶館,我們有一位弟兄就在那茶館當夥計,已經令人囑咐他留意,至於是否全力監視,還要大人示下!”
韓漠滿意地點了點頭,“你做的不錯,讓他盯著就是,但是萬萬別露出馬腳!”
“大人放心,論起跟蹤監視,西花廳的人沒有一個弱手。”李固很自信地道。
“好。儘快從那幾個犯人嘴中得知更多的資訊,特別是他們的聯絡方式,不管你用什麼手段,一定要得到!”韓漠命令道。
“卑職遵命!”
……
韓漠站在院子後面的陽臺上,望著清澈而恬靜的霧水湖,湖面上已經鑽出了蓮枝,他知道,用不了幾個月,這片寬闊的汙水湖面,將佈滿蓮葉荷花,那個時候,蓮香撲鼻,一定會非常美。
他很清楚,西花廳私下裡對黑旗的計劃進行暗查,東花廳知道,或許會彈劾西花廳越權,畢竟如今西花廳對付黑旗的職責並不是西花廳所有,但是韓漠卻已經下定決心,此事非要干涉不可。
他已經想好了一些理由,日後論起,他只需要說是暗查刺殺自己的兇手,並不知對方是黑旗的身份。
堂堂西花廳廳長遇刺,要查出兇手,那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這一次意外事故,讓韓漠看到了西花廳眾人的辦事效率,更從李固等人的眼眸子裡看到了熄滅很久的熱情。
將軍總是希望生戰爭,然後縱橫沙場,文人也總是希望能夠他們提供一個一展才學的平臺,而沉寂太久的西花廳,也需要一些暗黑任務來刺激他們幾乎要沉睡的熱情和鬥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