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聖上的妹妹,而且是一母所出,自幼感情極好。”韓玄道瞳孔裡閃爍著寒冷的氣息:“除此之外,她還是蕭懷玉的師妹,和蕭懷玉一同去過大荒山!”頓了頓,一字一句地道:“當然,她最重要的身份,一個是內庫的總管,還有一個,就是東花廳廳長!”
“啊!”韓漠驚呼一聲,饒是他遇事沉著冷靜,此時卻也不得不震驚萬分。
他還沒有想過,東花廳廳長會是一個女人,更不可能想到,這個女人還是一個公主。
韓玄道輕聲道:“知道這事兒的人並不多,秀公主身份特殊,沒有幾個人知道她一個人有如此多的身份。”
“她既是內庫總管,那是不是說,我們西花廳的餉銀,也是由她下?”韓漠眉頭緊皺起來。
雖然同屬花廳,但是毫無疑問,西花廳和東花廳從某種意義來說,是存在著一種敵對的關係,畢竟是東花廳撬了西花廳的牆角,西花廳的人對於東花廳絕對沒有任何好感。
而東花廳是後起之秀,對於凋零的西花廳,除了不屑,自然多少還有一絲絲的戒備。
無論如何,西花廳有任何的展,對於東花廳來說都是不利的。
韓玄道點頭道:“不錯,你們西花廳的餉銀,自然也是由秀公主處理的。”頓了頓,緩緩道:“其實你應該明白,秀公主要找藉口不餉銀,那是很容易找到的,而且西花廳也不會有與秀公主爭辯的權利……作為東花廳廳長,秀公主並不希望西花廳存在下去!”
“兩處花廳作為聖上的王牌,之前並沒有世家子弟擔任廳長的先例!”韓漠平靜地道:“為何這次聖上卻要讓我去擔任西花廳廳長?”
韓玄道沉吟著,他端起桌上的清茶,輕輕抿了一口,才道:“其實這一點並不難解釋。”
“請大伯賜教!”
“秀公主的身份,讓她的權勢日重,從某種角度來說,秀公主手裡掌控的力量,甚至已經過了聖上……這一點,你應該懂吧?”韓玄道凝視著韓漠,淡淡問道。
韓漠點點頭:“聖上會擔心控制不住秀公主!”
“其實誰都知道,秀公主自幼便和聖上的感情極好,秀公主也是聖上最信任的人,甚至很多人都說,聖上對秀公主的信任,那是過了對太子的信任。也正因如此,六年前聖上設立東花廳,將這個職責交到了秀公主的手裡,秀公主也不負聖望,確實在聖上的幫助下,以東花廳取代了西花廳……!”韓玄道抬頭看了韓漠一眼,嘴角泛起一絲笑意道:“不過,人總是會變的,我們的皇帝,似乎對秀公主有了意見!”
“意見?”
“秀公主不同於薛公顏。”韓玄道靠坐在椅子上道:“薛公顏這一輩子,說句公道話,對於這個國家,那是忠心耿耿,對於先帝,那也是一腔忠魂,只是當今聖上對於先帝留下來的這位薛廳長不放心,所以才讓他最信任的秀公主異軍突起。若論才智,秀公主未必在薛公顏之下,但是……但是我們的這位公主在私生活方面有些不檢點,這樣的女人,心總是容易隨著時間的推移變化的。六年來,秀公主確實為聖上為燕國做了不少的事情,但是有時候,秀公主的貴族脾氣作起來,總是讓聖上有些不舒服,再加上秀公主如今單手執掌著內庫和東花廳,這讓聖上心裡總有些不放心的!”他凝視著韓漠道:“當然,這一切在外人眼裡是不會顯露出來,天下人都以為秀公主是聖上最忠誠的皇妹,而聖上對於這位皇妹也是深信不疑……!”
“其實他們已經有了矛盾。”韓漠眼睛也亮了起來:“所以聖上讓我擔任西花廳廳長,不是為了真要西花廳做些什麼,而是為了用西花廳牽制東花廳!”
韓玄道神色肅然,淡淡道:“聖上對於秀公主的感情,那是很複雜的,他信任秀公主,但是……罷了,這些事兒我告訴你,只是讓你更加清楚自己的處境。所有人都以為西花廳已經是一灘爛泥,但是他們卻沒有去想,聖上真要想扶起西花廳,也不是困難的事情。”頓了頓,繼續道:“聖上究竟是什麼樣的心思,我們一時還並不能完全猜透,不過……既然讓你擔任廳長,總是有些緣故的!”
韓漠皺著眉頭道:“大伯,我也想不通,聖上為何要讓我來擔任廳長。若說是為了制約東花廳,他完全可以選擇自己的親信官員擔任此職,我作為世家子弟,他難道就沒有一絲顧及?他難道不擔心我們韓家真的會壯大西花廳,然後將西花廳作為己用,從而脫離他的掌控?”
這話本來是犯上之言,不過此時只有叔侄二人密談,也就不存在那個顧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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