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漠揮出的這一刀,至少用了八成力,那是力道十足的,孰知碰上斷笛後,竟然被生生擋住,而且韓漠的虎口被震的微微麻,有一陣痠痛之感,心中也不禁駭然,至少說明這瘋子的力道實在不比練過《長生經》的自己弱。
這白夜郎看起來身形瘦弱,想不到力道卻是如此的強悍。
韓漠提刀欲要後退,白夜郎的斷笛已經沿著刀身划過來,微微一提,便向韓漠的手腕子點了下去。
“好手段!”對方動作瀟灑,舉重若輕,不由得韓漠不讚賞,眼見斷笛就要點在自己的手腕子處,韓漠沒握刀的右手已經成掌刀,對著白夜郎的胸口直戳過去。
只是掌刀尚未接近白夜郎的胸口,那支斷笛已經貼上了韓漠的咽喉,冰涼無比,韓漠此時才現,原來這支斷笛竟然是以鋼鐵鑄就,並非普通的竹笛子。
鋼笛亦能奏出那般神乎其技動聽悅耳的曲子,這白夜郎還真是曲中高手。
“閣下何必與我為難?”韓漠丟下手中的刀,淡淡笑道:“有話好好說。”好漢不吃眼前虧,這個瘋子行事不同常理,還是不要硬頂的好。
白夜郎那一雙怪異的眼睛泛著怪異的光芒,湊近韓漠,問道:“你是如何抵擋住《夢中殤》的?你剛才那古怪的武技是什麼?你教我好不好?”
韓漠儘量保持鎮定,帶著笑道:“閣下跟人學東西之前,都喜歡用笛子頂著別人的咽喉嗎?”他其實心裡是很駭然的,剛才白夜郎明明是點向自己的手腕子,可是轉眼間就變招到自己的咽喉,度之快,手法之巧,真是讓人歎為觀止。
毫無疑問,韓漠的武技比起白夜郎,那是差上了一大截子。
韓漠還真是對這個詭異無比的白夜郎好奇起來,此人性情怪異,武技卻有奇高,本有一身強悍無比的武技,卻又要向自己學習格鬥術,處處透著怪異,說他是瘋子,只怕是當真不假,至少腦子頗有些不正常,可是這樣一個人物,總有其來歷,他究竟是什麼來歷呢?
白夜郎聽韓漠一說,竟然很痛快地收起笛子,道:“你是答應教我?”
韓漠淡淡道:“武道中人,該當對武技有所尊敬才是。你也看到了,這裡是監獄,是囚牢,你覺得在這種地方談論武技,不是褻瀆了武技嗎?”
白夜郎眨了眨眼睛,伸手模了摸腦袋,似乎想著什麼,片刻之後,才道:“好,回頭我去找你,你要教我!”左右看了看,道:“這裡不好玩了,換個地方去!”也不多說,收起斷笛,姿勢優雅地往外走,邊走還邊吟道:“凡事幾多愁?皆消夢中事。達者失其達,貧者忘其貧。莫問夢醒時,圖樂在夢中!人生是何物?空空一場夢……都是夢啊,都是夢……!”
韓漠見他說走便走,已是驚訝得很,又聽他吟出這極有寓意的詩詞,更是疑惑。
他看起來時而精明的很,又時而瘋瘋癲癲,時而溫柔的很,又時而冷漠無情,就像**存在著兩個截然不同的性格一樣。
難道是“人格分裂症”?那可就是神經病患者了。
……
也來不及思索白夜郎回頭如何找尋自己,韓漠跑到霜兒身邊,見她那雙清澈的眼睛茫然一片,兩行清淚從她的臉頰滾落,一臉悲傷之色,嬌軀更是輕輕顫抖,忍不住握著她的手,柔聲道:“霜兒,霜兒,你怎麼了?”
霜兒被韓漠的聲音驚醒,但臉上依然是一片悲傷之色,甚至帶著一絲憤怒:“是她,那個女人是壞人,她害死了……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