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子淵和白卿若正向著雲集山深處走去。
此時,他們不知道雲集山深處的空地裡,正停著一輛很不起眼的馬車。
車裡的婦人一身普通農婦的打扮,身邊的兩個丫鬟也沒有任何首飾,就像是鄉下丫頭一般。車簾掀開著,一個小夥計正將烤好的野雞送過來。
“玉欣夫人,你吃口東西吧。這是公子親手打的野雞、”
安玉欣淚眼矇矓,輕輕地搖搖頭。
“哥,先給我吧、”
錦璃伸手接過了錦松送過來的野雞。“公子怎麼樣?有沒有、”
“對,他怎麼樣有沒有吃東西?”玉欣聽到錦璃打聽容南風的情況,臉色不安的抬頭看了看馬車外面。
“還好吧、只是、”
錦松回頭看著不遠處的火堆旁,一身短打粗布衣衫的容南風坐在那裡正烤著另一隻野雞。不由得搖搖頭轉身離開,“公子也是沒有胃口、”
安玉欣望著他,眼淚頃刻而下。
爹孃早就說過這一次劫難是躲不過的,可她沒想到竟是在自己成婚的第二天。
拜堂結束後,他們脫下喜服連夜出了昭城,躲在城外三十里外的岸西村。本想著到了婚後回門的日子,她帶著風哥悄悄的進安府拜見爹孃,敬了茶,吃了飯也讓他們安心再去塔國找南星。可誰想到,就在那天早上傳來了府裡出事的訊息。
刑部下了海捕文書,大街上貼滿了告示。
風哥顧不了許多找來了尋常百姓的衣服讓她們換上,即刻從岸西村出發一路南下。
可憐爹孃連一杯孝敬茶都沒有喝到就離開了她、
自己真是不孝、、
玉欣的眼淚不住的流,身邊的彩畫也淚珠悄落。
片刻後,她穩穩心神,緩緩的擦了眼淚。看著容南風垂頭喪氣的背對著馬車,身子一陣陣抽泣,心裡就像是刀割一般的難受。
那夜他們出城前,在容府裡的清熙堂裡拜別了祖母,公婆和爹孃。他們還安慰她,說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只要永安司有袁嘉茵的訊息傳來,袁剛和安王就想辦法相救。畢竟容家是長公主的勢力範圍,南星又是欽定的寧王正妃,關係擺在那裡應該可以挺上一段時間。她信以為真,想著和風哥回來後再好好地承歡膝下孝敬他們。
沒承想竟成了永別、
家裡出了事之後,風哥的金鷹衛執事也被罷免了,見過他的人太多,他只有易了容裝成車伕才不被發現。
想起自岸西村出來以後,他駕著馬車跑了幾天,困了就讓錦松替下打個盹,餓了就喝幾口水,也沒有好好的用飯。
直到今早他們進了雲集山的腹地,馬車才放慢了速度,停下休整。
玉欣咬著自己的嘴唇,強忍著內心的悲傷,拿起那隻烤雞,起身下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