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容南星,竟敢頂撞本宮!”長公主‘啪’一聲拍了一桌子,嚇得滿廳的丫鬟嬤嬤全都下了跪!
“殿下請息怒、息怒、”容老夫人哆嗦的磕頭。
“容府真是好教養!當年為了護她自請在丹霞山清修十年,本宮念在往日情分上,又覺得她年齡小,便饒了她!子淵中毒多年,性命朝不保夕!如今,本宮就問她一問,倒成了冤枉她?”長公主瞪著南星,面容狠厲肅殺威嚴!
“這與容府沒有任何關係,本姑娘十年不曾與他們往來,如何教養我?公主殿下想來應該知道一人做事一人當的道理吧!”
南星挺著胸抱著胳膊,語言不緊不慢的說道。
“殿下今日傳本姑娘過來,無非就是不想我與夜子淵成親!可聖旨已下,容府根本無力迴天!殿下若是能勸說聖上收回成命,本姑娘倒是樂享其成!還有本姑娘再說一次,夜子淵的毒不是我下的!公主殿下不妨仔細想一想,一個六歲的孩子第一次進宮就毒殺皇子,還是您最疼愛的九皇子。豈不是很傻,很膽大,很想自尋死路?所以,我勸殿下還是不要顧此失彼,拿本姑娘頂罪,讓真正的兇手逍遙法外!”
“你、你、”惠敏長公主氣的站起了身子,大喊一聲,“來人!先掌嘴二十!”
“遵命!”幾個兇惡的嬤嬤就要撲上來。
跪在南星身後的慕翠一下子慌了,偷偷的拽著她的衣角,低聲自語,“小姐快承認錯了,快賠罪啊!”
“誰敢動她?”一句冷冽的男聲從屏風外傳了進來。
南星迴頭看去,夜子淵身穿著青藍色的緙絲長袍,由夜子深推著進了廳裡。
他看看站在下首的南星,跪在地上的容老夫人,慕翠,以及一屋子丫鬟婆子。
微微欠著身子,“皇姑母息怒!南星剛剛回城,不懂禮數冒犯了您,子淵代她給您賠罪!還請您饒恕她!”
“她是她,你是你!你被她害的還不夠嗎?怎麼這會兒給她求情?”長公主瞪了他一眼坐了下去,摸動著手裡的佛珠!
夜子淵示意南星站到他身邊來,“皇姑母,賜婚的聖旨已經下了!再怎麼說,她也是子淵名義上的王妃!子淵理應代她賠罪、”
他仰起臉看著南星,“有什麼事好好說!皇姑母是長輩,要恭孝順從,不可頂撞!”
南星撇撇嘴,“她說你的毒是我下的?我一個六歲的孩子哪有害人的膽量?再說、我、”
她還沒說完,夜子淵拉起他的手,看向長公主,“皇姑母,您知道子淵纏綿病榻多年醫藥不離。也知道子淵自兒時起,性情冷漠,不喜親近他人。子淵想過了,聖上的賜婚也不算壞事,至少她與我還能說上幾句話,彼此也算相熟!子淵這輩子,非她不娶!”
他這話一出,長公主驚掉了手裡的佛珠,跪在地上的容老夫人內心一緊。
而南星也被嚇得內心一動,呆傻的愣在那裡!
“怎麼了?你不信本王的話?”夜子淵仰起臉笑的很真誠,也很燦爛!
看著他臉上洋溢著美好的笑容,就像是溫暖的陽光穿透層層的濃雲,照進他早已黑暗寒冷的心淵!
南星心神恍惚,一瞬間她覺得夜子淵是很認真的,也許是真心喜歡她?
可轉念一想,理智佔了上風,‘算了,既然與他是合約婚姻,不能太當真!本姑娘就當回救世主,等把他的毒解了就瀟灑的離開,他也能生活下去了!’。
不忍他失去生活的希望,便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你、你說什麼?非她不娶!你這孩子到底是怎麼了?”
長公主氣的臉色鐵青,“倏”的站起身子,“這麼些年你臥病在床,本宮時刻擔心著你小命不保。不管處境多難,都會想辦法護住你!如今,你為了給她求情,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傷本宮的心?”
“皇姑母息怒,子淵沒有別的意思。他就是、就是、”夜子深趕緊上前撿了佛珠,扶著長公主坐下。看向子淵的眼神示意他服軟,可他暗自搖搖頭,還握緊了南星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