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走了多久,這片天地沒有晝夜輪迴一說,天空也沒有太陽,只有無數點綴的如同星星一樣的寶石在閃爍著光芒。將大地照耀的始終如同白晝。
前方終於出現了一座宮殿、花車停在了宮殿的門口。紅色的地毯從花車直到宮殿的內部。
“王后,我們走吧。”美杜莎微笑說道。
我點點頭,雖然這稱呼讓我再一次不爽,可是當著美杜莎的族人,我卻沒有發作。只是看了一眼美杜莎,便不再作聲。
下了花車,就只有我和美杜莎走在紅地毯上,沒有任何的隨從,這一刻我感覺到自己似乎在走向一個看不見的深淵。
進入這偌大的宮殿,卻是死一般的沉寂,輝煌的宮殿內部,一塵不染,卻沒有一個人影。很顯然這做宮殿裡只有兩個人,我和美杜莎。
“好了,到此為止吧,美杜莎,你到底要我到這裡來做什麼?”我不悅的問道。
美杜莎平靜的看著我,眼神裡帶著淡淡的哀怨。“倪歌,你是我第一個男人,也是唯一的一個男人。我知道我留不住你,而起我也懷孕了,我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在我擁有新的繼承人之後你再走。餘生我將在這宮殿裡,再也不會出去了。”
我無言以對,很顯然這一切都是因為我,而我卻無法接受美杜莎,不是我矯情,只是因為我無法面對。
“因為我嗎?”沉默片刻,我還是問了出來。
美杜莎搖搖頭說道:“不全是,因為我捨不得我們的女兒,他將承受這個族群的一切,而我不想跟著你走出去,只是想用餘下的時間,陪著女兒,看著他長大,將我的一切都交給她。或者有一天,你會再次見到長大後的美杜莎,作為父親,我希望你能愛她。”
我沉默良久,點了點頭說道:“好吧,我答應你,在新的美杜莎出生之前,我留在這裡陪著你。”
時光如梭,轉眼間已經八個月的時間。而這八個月的時間,美杜莎一直在我的身邊。看著他肚子漸漸的隆起。心裡也漸漸的發生了改變。
美杜莎並非是多麼狠毒,相反,美杜莎如少女一般單純。美杜莎一族,每一代只有百年的時光。當生命走到盡頭的時候,新的美杜莎就會應運而生。
當然還有一種特殊的情形,那就是我懷裡的這一代美杜莎,他的生命只剩下了二十年。這二十年,是因為,他要看著新的美杜莎長大。同樣,如果美杜莎想要不出意外的活過這二十年,他只有將自己困在這宮殿裡。
這是一個悲劇,也是美杜莎一族無解的詛咒。對此,我也只能長嘆造化弄人。
九個月後,美杜莎順利的產下一個女孩。紅色的頭髮,一條條紅色的小蛇,居然一點也不讓我感覺到違和,相反卻是覺得十分的可愛。
女兒的眼睛很大,看著我就好像是一潭清澈的湖水直達靈魂的深處。粉嫩的小手伸展著想要讓我抱抱。
我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將女兒抱在懷裡,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讓我看著女兒愛不釋手。
美杜莎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我。忽然嘆息了一聲:“倪歌,明天你就離開吧。”
我沉默了,看著美杜莎,忽然搖頭,心裡也下定了決心。不管怎樣我是一個男人,我要對我做的事情負責,我可以先凝香,想毛雪瑩坦白,祈求他們的原諒,但是我不能就這樣當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的離開,因為我的女兒,還有我的女人,都在這裡。
“跟我走吧。”沉默片刻,我下定決心說道。
美杜莎笑了笑的很開心,眼神裡卻露出悽婉的神色,微微搖頭道:“美杜莎一族有一個古老的詛咒,美杜莎女王每一代必須生活在這片大地上,否則會帶來神的震怒。為了我的族人,我不能離開。為了女兒我也不能離開,我們的女兒將來的命運也將和我一樣。”
我咬牙,雙拳緊握。美杜莎體內有一股神秘的力量,這我早已經察覺。九個月的時間足以讓我瞭解到美杜莎的一切。可是我能夠就這樣放棄嗎?
“明天我會離開,但是,我會回來。女兒二十年後就會成為新一代的美杜莎,而我,將在女兒成為美杜莎之前趕回來。因為,我不能讓你們母子如此過下去,詛咒,我一定會想辦法破解。”
美杜莎笑了,將頭枕在我的懷裡。這一刻,我感覺到了溫暖,和一個女人的信任。
第二天清晨,我醒來的時候卻是在海面上。沒有想到以我現在築基期的實力,居然依舊可以讓美杜莎神不知鬼不覺的送出來。心裡也是一陣惆悵。夙願未了,又添上了新愁。
靈魂領域展開,整個星球居然直接被籠罩在內,似乎還留有餘地。而我的腳下,正是,美杜莎一族的所在地。不過我卻沒有回頭,既然要遠行,又何必弄得愁腸千轉。
意念微微一動,我的身影直接閃現在倪園。卻忽然發現倪園變了。不是景物,也不是倪園的歸屬,而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