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廷明就這樣憋屈的死了。並沒有聽到玄鼠的話。或許他的一生就是一個悲劇。可這又能怨恨誰呢?
天做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張廷明的一生也可以用大起大落來概括了。早年身為孤兒受盡人情冷暖。的確是可憐。但是這並不能成為藉口。
這個世界,從來沒有什麼公平。一切都是依靠實力來說話,就如大自然的叢林法則。這一點恆古至今都沒有改變過。之所以人類能走到今天,卻並非因為這殘酷的叢林法則。人類之所以稱之為文明社會,是因為有著一套道德底線的約束,是因為一套努力維持平衡的法制。
就算是遠古的奴隸社會,充滿掠奪,自私和殘忍,可也是透過階級的劃分來實現的。奴隸相對於奴隸主沒有絲毫的權利可言,可相對於自己同等級的人來說依舊有著一套約束的法則。
這也可以稱之為圈養法則。雖然殘忍,卻依舊保證了人類的延續。
現代主張人人平等,言論自由。可除了在網路上偶爾的發洩,現實生活裡,依舊是充滿階級的森嚴。要不然也不會出現讓普通人又愛又恨的官二代或者富二代了。
財富和權利依舊是集中在少數人的手裡。普通人貌似生活的平靜,其實依舊生活在圈養法則之內。這可以說是一種悲哀,也可以說是人類社會的必然。就如一個人,大腦負責調控。所有的養分最精華的部分必然為大腦服務。拳頭用來攻擊。出拳,必然是調動全部身體的力量。
所以說人的本身就是一個矛盾的存在。身體被圈養。大腦才是主宰,拳腳則是軍隊。能夠展現出來的力量畢竟只能是一小部分身體結構。其他的都只是為了付出的存在。
張廷明雖然出自底層,卻因為機遇,成為了稀少的鬼域大師,其天賦也不可謂不好。如果張廷明緊守內心。自然不會和我對立,也更不會變成如今不死不休的局面。一個華夏的玄學大師,從他背棄自己所信守的信仰那一刻就已經註定了悲劇的存在。
玄鼠瞪著一雙圓圓的眼睛,打量著我。就算是將張廷明扔下來投石問路,也依舊沒有直接衝殺過來。
我的臉色非常的難看。九陰離魂陣法,幻字訣,和困字訣,居然對著玄鼠不起作用!那麼對方的實力可想而知。定然是遠遠超越了我。
如此,我剛剛豎立的信心已經土崩瓦解。噬魂劍,散發的幽光,更加的黝黑。雖然不知道玄鼠是怎麼做到不受陣法的影響,可此時此刻,我只能殊死一搏。眼睛裡更是毫不掩飾自己的殺意。
我保持著奇怪的前衝姿勢,嘴角翹起,一抹微笑顯露。這種姿勢,看起來有點像是跑道上即將蓄勢待發的選手,只不過我的姿勢比他們要高的多。更像是一個奔跑的姿勢。
這種姿勢是布衣神術裡特有的攻擊起手式。不但,攻擊犀利能夠在瞬間將自己的潛力激發到最大化。另一方面則是方便躲閃。人在奔跑的時候,是變換方向最為靈活的時候。不過這需要強健的體魄。更需要強悍的靈魂之力。普通人是做不到的。
就如同高速的開著汽車。每一個轉彎或者變相,方向感都會變得非常輕鬆。可若是原地打轉方向盤,則是非常的費力。一樣的道理,在高速行駛的時候方向會越來越靈敏。可架駛的人在感官上卻無法適應速度的變化,結果演變成一場悲劇。
五分鐘後,就在我保持著這種姿勢,神情稍微一鬆的時候,屋頂上的玄鼠嗖的一聲跳下房簷,身體瞬間消失不見。
一股巨大的危機感瞬間讓我的寒毛直豎。當下 身體猛地前衝,緊接著以三才步法為節點,身體在瞬間接連轉換方位。
噗噗噗噗噗!連續的爆響聲,緊緊的跟隨著我,在我抬起腳後的剎那間,如同被點燃的爆竹,緊緊的跟隨!一片片塵土隨著悶響的爆炸,在我身後蕩起,瀰漫於空氣裡。短短片刻的時間,陣法內已經變得灰濛濛一片。
正在急速奔跑的我,幾乎根本沒有絲毫還手的機會。這一仗打的十分的憋屈,我甚至連對方在哪裡都不確定,此時的躲閃完全是修道者本能的直覺。這眾只覺雖然在為難的時刻會起到決定性的作用。
可惜這種直覺並不能持久。一般來說能夠維持幾秒的時間就已經是極限了。
忽然,一股更巨大的危機感瞬間襲擾。這種感覺幾乎讓我的身體為之一僵。
千鈞一髮之際,我乾脆撲倒在地,毫無形象的在地面上接連打了十幾個滾這才止住身形。同時,就在我原先的位置,正前方一隻巨大的爪子,如同鑲嵌著鋼刀的鋼鐵巨獸,猛地從地面衝出,一把將我先前站立的位置抓出一米多的深坑。
地下!原來在地下!我渾身打了一個寒蟬。心情更為沉重。那巨大的法相,那看不清面容的白衣女子,其實都是法相的一種。真正的本體一直都沒有離開過地面。難怪一直沒有攻擊,難怪一直都在拖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