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曆八月十五,一輪滿月高掛夜空。
本該閤家團聚的夜晚,孟飛卻獨自立在橋頭,凝望著波光粼粼的江面,做著一生中最艱難的抉擇,或許也是最後一個抉擇:是生,還是死?
手裡死死的攥著那枚本該帶給他無限滿足,無限幸福的鑽戒,但此刻握在手裡,只感覺心在滴血……
任誰在買好了鑽戒,趕去向心愛的人表白的時候,對方卻提出分手,然後頭也不回的走掉了,換做誰,心都會滴血,孟飛自然也不例外,雖然從此頹廢了,但這並不是孟飛尋死的關鍵。
因為他還有一個支撐自己活下去的勇氣,那就是家人——孟飛的母親,含辛茹苦把他養大,而他就是母親唯一的精神寄託,他可以不為自己考慮去尋死,但卻不能不為母親考慮,可就在前天,慈祥的母親卻撒手而去……
驟然失去了心靈唯一的寄託,孟飛只想到了死。
抬起手,五指緩緩放開,像是要仔細看清楚這枚鑽戒似的,拉近,在拉近,孟飛專注的看著,像是心愛的人就在眼前,又似在回憶曾經的美好。
突然,孟飛揚手把鑽戒仍進了江裡,江面似乎都不曾激起半點浪花,孟飛已經有了決定,縱身就從數十米高的橋上跳了下去。
“咚!”的一聲,江水同時湧進了孟飛的口鼻,儘管心裡有所準備,但還是無可避免的被嗆到了,難受,眩暈,還有面對死亡的恐懼同時湧來,孟飛突然清醒了,掙扎了幾下,心裡只閃過一個念頭:這種死法真不是聰明人的選擇,我應該……
眼前一黑,孟飛已經失去了知覺。
……
這是一架武裝直升機,正在天空中朝著目標中的某處飛行著,不時傳來“咔”,“咔”的響聲,這是這些槍械的使用者在做最後的除錯,這些穿著統一的軍人或是傭兵正有條不紊的忙碌著。
而在這架超大直升機的一角,卻有一群人顯得格格不入,儘管他們身上也穿著統一的服裝,其中一人明顯是這群人的首領,或者是其餘三人的首領,因為除了這四人是站著的,其餘八個人都趴在地上還沒有醒來。
首領模樣的青年有著一張典型的東方人面孔,濃黑的頭髮,黃面板,而最顯眼的就要屬他臉上那道從左眼一直劃到右耳的恐怖疤痕,使原本還算帥氣的臉上平添了幾分猙獰與彪悍。
此時他撇了一下地上仍沒有醒來跡象的八人一眼,略皺了下眉頭,看了看身旁一名白種青年,見這位金髮帥哥優雅的聳了聳肩,就對四人中的唯一一名女性使了個眼色,女孩微不可察的點了下頭,就向趴在地上的八人走來。
隨著女孩皮靴略微的走動聲,孟飛閉著的眼珠略微動了動,但沒睜開,只這麼一個細小的動作,其他人都沒有察覺,只有金髮帥哥眉毛舒展了一下,露出一副饒有興趣的表情,似發現了新玩具的小孩,眼神一瞬不瞬的盯著地上還在裝“睡”的某人。
孟飛確實醒了,而且醒來已經有一段時間,只是孟飛有點奇怪,按說就算有人把他救了,或者被送到了醫院,最起碼要打個點滴,頭昏腦脹渾身難受一陣才對,可偏偏此刻頭腦分外的清醒,身體更是從未有過的舒爽,就像美美的睡了一覺醒來,孟飛的直覺告訴自己:有不同尋常或者是超自然的事情發生了。
這時女孩已經走到了幾人身邊,毫不客氣的挨個踢了踢地上的幾人,用蔑視的目光掃了幾人一眼後,面無表情的回到了青年首領身邊。
“啊~”地上的一名中年婦女剛睜開眼睛就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手上一鬆,不知何時握著的一把槍也掉了下去,“咣噹!”一聲,吸引了其他幾人的注意力。
“啪!”的一聲脆響,中年婦女臉上多了五個指印,卻是“叫醒”他們的女孩去而復返,一巴掌打在了中年婦女的臉上,
孟飛的心跳驟然加快了許多,眼睛也隨之亮了一下,女孩的動作平平無奇,但卻很“快”,快到人影只是閃了一下,如果不是中年婦女臉上紅腫了一塊,說什麼孟飛也不相信有人的速度能這麼敏捷。
中年婦女似被這突然的一下打傻了,愣在哪裡不知在想些什麼。
這時有三個站起來的青年掃了中年婦女一眼,就面無表情的低頭走到了女孩四人身前,“乖巧”的站到一旁,只是瞳孔裡明顯寫著無奈與……恐懼。
“哪個~”話一出口,問話的人先愣住了,自言自語的說道:“這?漢語?我什麼時候漢語說的這麼標準了?”說完好像注意到其他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嚥了下口水艱難的說道:“請~請問一下,我們是被綁架了嗎?”這是一個有點懦弱,明顯帶著強自鎮定的聲音緩緩響起,聲音的主人是一個梳著分頭,中等身材的中年男人,問完話之後,驚奇的發現自己的衣服居然和其他人一樣,不是應該穿著的西裝,而是一件土黃色服裝!
這個土黃色的服裝讓孟飛覺得異常熟悉,但卻又想不起來在那見過……
中年男子驚異的打量了一下週圍幾人,然後不確定的問道:“這~我們是在拍戲嗎?”
隨著中年人的目光,孟飛也注意到原來現在是在一架直升機上,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一直都沒聽見直升機螺旋槳的聲音,而在他們“這些”人不遠處,坐著兩排全副武裝的“軍人”,正在擦拭除錯著自己的武器,也難怪中年人有此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