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梵走私案一審判決蘇閎治有期徒刑十一年,沒收所有個人名下財產,並處逃偷稅額三倍罰金。
其實這個量刑已經算輕了。
按照《刑法》判定走私普通貨物偷稅應繳稅額達五十萬元以上便可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無期,蘇梵從初建開始蘇閎治就已經開始沾手走私,這麼多年所逃金額豈止五十萬。
不過就這樣的判決蘇閎治還是當場提出異議,對一審裁決結果不服可要求二審。二審具體日期未定。
一件在雲凌甚至整個珠寶屆都鬧得眾所皆知的案子,網上公審,大概中午十一點多才算完。
沈春光坐在陽臺上抱著一杯溫水,膝蓋上的平板正在播放一段影片:一審完後蘇家人從法院裡面出來,早就有一大波記者堵在門口。
走在最前面的是蘇家司機和鍾明,身後跟著蘇訣和陳律師,還有一位衣著雍容的婦人。
蘇訣從臉上看上去還算平靜,不過他總是這樣,遇事向來很穩,只是神情看著有些疲憊。畢竟蘇閎治一倒就意味著整個蘇家都倒了,而且這次案子幾乎是讓蘇梵釜底抽薪,蘇訣雖然跟他父親關係不好,但作為蘇梵的總經理和股東之一,蘇梵出事對他影響也很大。
至於那位婦人,沈春光以前出席行業聚會的時候見過一兩次,她是蘇霑的母親。蘇閎治的太太,平時大多數時間都在家,很少出來拋頭露面,據說身體不大好。
現在蘇閎治面臨量刑,唯一的兒子還在逃,蘇太太臉色憔悴得很。沈春光即使隔著螢幕也能看出她眼圈發紅,病意連連。
那幫記者還特別上杆子,撲騰著要往前面擠。
法院門口的保安已經攔不住,陳律師和鍾明擋在前面給蘇訣和蘇太太讓了一條道,一群人湊著把人一直追到了停車場……
那場面實在有些不好看,珠寶行業裡的泰山北斗,風光囂張了這麼多年的蘇家,到這會兒卻被記者起鬨著圍堵了一路,更有好事者把這些影片都傳到了網上。
沈春光左手拿的那杯水已經快涼了,耳邊似乎還回響著那些記者尖銳的叫聲和問題。
“爸,蘇家要倒了。如果你在天之靈能夠看見,是不是會多少欣慰一點?”
……
蘇訣從法院出來便直接讓司機把車往醫院開。
病房裡陽光鋪滿,藍色的窗簾被風吹得撩起來,床邊櫃上的花瓶裡插著一束新鮮的紅玫瑰,可床上並沒有人,護工也不在,陽臺的玻璃門卻開著。沈春光獨自一人站在陽臺上,受傷的右手自然垂在一邊,左手扶住陽臺欄杆。
蘇訣進來她似乎沒發現,兩個隔著大概一米的距離。
風從對面樓與樓的過廊裡吹過來,吹動她身上披肩下襬的流蘇,也將她臉頰邊的短髮撩開來,露出小巧白皙的耳垂。
身上是一套素色睡衣,陽光將她後頸的面板照得幾乎透明。
大病未愈,這樣的沈春光扶著欄杆站在那渾身都是柔弱感,蘇訣站在她身後微怔,良久,走過去,伸出手從後面將她攬到自己懷裡……
沈春光只覺腰上一緊,男人沉涼的呼吸帶著剃鬚水的薄荷氣一點點壓在她的側頸上……
她與這個男人相處這麼長時間,三年,曾經有過無數次孤男寡女同處一室的夜晚,可他從未越距過一次。
他總是站在最合適的位置,離她不遠不近,卻剛好可以伸手一臂過去就能保護她的距離。
但今天卻破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