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伯帶著醫生從樓上下來的時候,關略正坐在院子的廊簷下陪阿喜玩。
那天天氣特別好,院子裡沒有風,日光晴朗。
“九少爺……”
“怎麼樣?”
寧伯招了下人過來把阿喜帶走,回頭看了眼那女醫生:“您還是讓趙醫生來講吧。”
女醫生往前進了一步,看著藤椅上被光照得微微眯起眼睛的男人。渾身都是一副懶散勁,可看著就讓人覺得他邪乎得厲害。
“關先生。這是我給沈小姐檢查過之後寫的病歷單。”
關略掃了一眼,看不懂。
“說說看。”
“按照檢查結果和我的經驗來看,沈小姐應該沒有受到實質性的侵害,但身上皮肉傷有些重,光咬痕就有十多處,而且主要集中在胸口和腿側,另外手臂上有燙傷。
“燙傷?”
“對,看著像是用菸頭之類的燙上去的。”
關略用手曲起來支了支額頭,臉色變得有些陰霾。
女醫生留意他的眼神:“不過我已經幫她上過藥了,有些傷得重的地方儘量少碰水,還有,飲食要注意。”
關略沒說話。
寧伯在旁看著接應:“好。謝謝,我會吩咐下人留意。”
女醫生笑了笑:“不過有一點比較好,沈小姐雖然看著年紀輕,不過情緒還算穩定,吃了這麼多苦還能像她這樣平和的,還算比較少見了。”
關略總算也冷笑了一聲:“那是她心大。”
昨晚他把沈春光從白鹿山莊地下室裡弄出來,擄到關宅,她當時身上藥性還沒過,折騰了兩個小時,藥過之後情緒平靜得連關略都覺得不可思議。
無論蘇霑有沒有真的碰她,就光在那種地方關了12個小時,身上那麼多傷應該都是被凌虐出來的。而且還被拍了裸照,光衝這兩點一般女人都經受不住,可沈春光居然事過之後像沒事人一樣。
不是心大是什麼?
關略又不禁想到昨晚沈春光橫在床上衣不蔽體又咬他肩骨的樣子,真是又烈又狠,像只馴不服的小母獅子。
“除了皮外傷,還有什麼其他問題嗎?”
“這個……”女醫生似乎含糊地頓了頓,轉身看了眼寧伯。
寧伯意識到她似乎還有話沒說。
“趙醫生,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不需要藏著掖著。”
“好,那我就直說了。”女醫生表情嚴肅。“我退休之前一直在醫院任婦科主任,從剛才的檢查和這麼多年的婦科經驗而言,沈小姐應該小產過。”
“小產?”寧伯也驚了驚,沈春光看著年紀也不大,又是單身,怎麼會好好的就小產?
“趙醫生您這也能看得出來?”
“當然,一般人可能看不出,但我退休前大大小小的婦科手術做了幾千例,你有沒有懷過孕,生過孩子,到我這一眼就能看得出,而且沈小姐的子宮明顯做過引產,當時那孩子應該已經很大了,起碼16周以上。可能因為某些意外導致孩子胎死腹中,不得不事後做手術將死胎取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