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遲峰身份特殊,喪禮也沒請太多不相干的人,大多是九戎臺自己人,只是臨近中午的時候蘇閎治和蘇霑居然來了……
一老一少,兩人都穿著鐵黑色的西裝,蘇閎治手裡拄著柺杖。身後跟著蘇霑,兩人先向杜虹行了禮。
“遲太太,節哀順變。”
杜虹似乎認識蘇閎治,紅著眼睛,回禮:“謝謝閎爺。”
蘇閎治頷首應了,又看了眼跪在杜虹旁邊的桐桐:“這是令千金?”
杜虹嘴裡哼了一聲:“什麼千金?遲峰跟那小狐狸精在外面生的野種。”
“抱歉,我只知道阿峰有個女兒,今天也是頭一次見到。”蘇閎治人前總是彬彬有禮,杜虹礙於場合,沒再多言。
不過在場其他九戎臺的人可都看在眼裡了。
大家都知道蘇閎治的身份,國內最大珠寶商蘇梵的創始人,卻不清楚他和九戎臺之間有什麼淵源,更不知道蘇家父子為何會突然來參加遲峰的葬禮。
當然。蘇閎治走這一趟自然有他的目的。
他帶著蘇霑在遲峰的靈位前上了一炷香,回過頭來,靈柩旁邊站了兩排穿黑色西裝的人,胸口都別了統一的幫徽,徽上刻著一個“戎”字。
這是九戎臺的規矩,幫裡的人出席正式場合,必須都佩戴幫徽,唯獨為首一位男人沒有戴。只穿了一件剪裁合身的黑色襯衣,捲了小半截袖子,就站在杜虹對面,身形頎長,面色俊淡。
雖此前蘇閎治沒有見過關略本人。但他那張臉在靈堂之內實在過於顯眼了。
蘇閎治回頭向蘇霑睨了一眼。朝關略走去。
“關先生…”
關略抬頭,神情略帶冷惑:“閎爺?”
“關先生認識我?”亞每肝才。
“蘇梵的閎爺,整個雲凌有誰敢不認識。”
“哈哈……關先生說話真風趣。”蘇閎治雙手把著柺杖龍頭,皮肉不癢地笑了笑,又轉身環顧一下四周,“九戎臺果然好排場,死個片區主事也弄得這麼風光。”
關略冷哼一聲,沒接話。
蘇閎治留意他的表情,發現這男人始終一副淡淡的模樣。帶點冷笑,眼中有邪氣,但又不刺人,反而給人一種捉摸不透的感覺。
就連他帶著蘇霑突然出現在遲峰的追悼會上,他似乎也絲毫不驚訝,也不表現過多的興趣,這種“冷落感”和“漠視感”讓蘇閎治莫名覺得有些挫敗。
這也是他第一次跟關略打交道,沒想首戰他就有些力不從心。
蘇霑實在看不慣關略那張臭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