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暈眩感讓倪懷柔心驚,她曾經不止一次從這樣的環境中醒來,很快就回憶起自己是怎麼昏迷的,那個跟蹤她的中年男人!
腦袋渾渾噩噩的有些迷糊,藥效的作用下只覺得頭重腳輕,掙扎了一下發現自己手腳都被綁住,動彈不得只能困難轉頭去看四周的環境。
這裡大概是一戶人家裡,簡陋的座椅凳子,隱約還能從外面聽到幾聲犬吠,像是農家小院裡的房舍,倪懷柔想不起來自己是怎麼被綁到這裡的。
屋外黑漆漆的一片看不到光亮,也不知道現在是幾點,只能從昏暗的光線大致辨別出是凌晨時分,渾身無力頭暈眼花的她想逃走都無能無力。
倪懷柔掙扎著起身靠在土牆上,腦海裡一片混沌,藥力的作用似乎還沒有消除,眼睛緩慢眨動數次,最後竟然又緩慢的昏睡過去。
“起來!你給我起來!”
再次睜開雙眼是被略有些憤怒的中年男音吵醒,身上傳來輕微的疼痛,睜開眼就看到那個把自己綁來的中年男人,倪懷柔沒有覺得意外也沒有覺得慌亂。
不是因為中年男人沒有威懾力,是因為面前的這個中年男人看上去實在是太過老實了,並不像是那種大奸大惡之徒。
人們都常說面相代表了一個人的內心,倪懷柔雖然不太相信,但是祖輩們交口相傳下來的話肯定是有一定道理的。
順從的坐直身體,倪懷柔發覺天光大亮,也不知道她又昏睡了多久,腹中傳來飢餓的訊號,抿了抿乾燥的嘴唇才發覺自己飢寒交迫。
“哼,終於醒了。”
中年男人見倪懷柔睜開眼,聲音冷淡的諷刺,老實巴交的臉上像是從未擺出過凶神惡煞的表情,在倪懷柔眼中看上去略顯得有幾分怪異的可笑。
“你為什麼綁架我?”
倪懷柔的聲音因缺水而顯得乾澀,一句話問完忍不住咳嗽兩聲,穿的太薄又被綁了一夜顯然是有些感冒的跡象。
“你別裝傻充愣了,我就問你什麼時候給我們發工資,拖了我們好幾個月,說不發工資就不發還把我們辭退!有你們這樣的公司嗎?還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國際大品牌,我呸!”
中年男人的話說的倪懷柔有些迷糊,發工資,拖欠工資,怎麼聽都像是在瑧寶公司的員工,可是這件事怎麼會找上自己呢?
按理說她剛接手公司,還沒開始整頓和管理,怎麼就有人這麼快就盯上自己了?倪懷柔覺得事有蹊蹺,拖欠員工工資的事情她剛得知,就被綁架了,這件事不讓她多想都難。
“那你為什麼要綁架我?我剛剛接手公司才不到一天,如果你需要找人發工資討回公道的話,應該尋求法律的幫助,貿然的綁架只會對你越來越不利的。”
倪懷柔說的真誠,可是中年男人卻絲毫聽不下去,也許是因為憤怒中年男人瘦弱的臉上肌肉抽動,手臂揚起似乎要打倪懷柔,不過卻揚了半天也沒揮下來。
“你以為你這麼說我就會放過你嗎?你做夢!你母親造的孽,就要有你這個女兒的來償還!我跟蹤你幾天了,你跟著那個王美麗去宴會,你還住在幾萬一平米的高階公寓裡!你們吃香的喝辣的,就是不給我們這些辛苦工作的人發工資!你們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中年男人的情緒非常激動,倪懷柔不敢再刺激對方,只能抿緊乾燥的唇眉頭緊皺。
對方把王美麗當做了自己的母親,所以才盯上自己綁架的?想要讓自己母在子償,可是王美麗並不是自己的生母,自己這豈不是代替王美麗受過嗎?
顯然面前這個中年男人是瑧寶公司上次裁員的那批人,可是公司資料裡顯示是因為他們罷工鬧事,所以王美麗才下令裁員,如果只是因為工資的事情真的有必要綁架解決這麼嚴重嗎?
“如果你說裁員的事情,我是沒有參與的,其實我也在關注這件事,你放心我會盡快處理好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覆。但是,你綁架是犯法的,如果被警察抓住,是要坐牢的。你現在放了我,我既往不咎,並且答應你很快處理這件事,好嗎?”
對方並不是大奸大惡之徒,倪懷柔並不害怕,心裡其實是同情那些被公司裁員的員工的,都是普通的工作人員依靠工資度日,誰都不容易。
聽到倪懷柔這麼說,中年男人似乎有些動搖了,本就不是存有壞心思的人,現下更是被倪懷柔的話說動。
正當倪懷柔覺得也許會完美解決的時候,房門被推開又進來一個人,此人獐頭鼠目臉上帶著戾氣,一看便不是什麼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