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睡到正午時分，倪懷柔才從噩夢裡醒來，額頭滿是冷汗臉色蒼白的模樣，窗外淅瀝瀝的下起了大雨，噼裡啪啦的敲打著窗玻璃。
咚咚咚，房門被敲響，驚的倪懷柔心跳又重重的跳了下，拿過手機看到時間已經是上午十一點半，腸胃發出了刺痛的抗議聲討。
“小柔小姐，您醒了嗎？該用午餐了，請您下樓到餐廳用餐。”
老管家的聲音傳來，讓倪懷柔的心情平復下來，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輕咳聲才開始回應：“我知道了，馬上去。”
“好的，小柔小姐，那我先下去了。”
老管家的腳步聲漸行漸遠，似乎是離開去了樓下，倪懷柔掀開被子下床。
房間的套間裡有洗浴室，簡單的梳洗過後才看看梳妝鏡中的自己，滿臉的憔悴臉色蒼白，眼下的青黑明顯是因為沒有睡好的緣故。
想到昨晚開門後的那一幕，倪懷柔依舊覺得心底發寒，到了一樓餐廳的時候，柳曼文和潘偉軒已經坐在餐桌前等著她，老管家看到倪懷柔臉色溫和的點頭。
“小柔小姐，您坐這裡。”
把柳曼文左手邊的座椅拉開，上面已經擺放好了餐具，柳曼文的右手邊坐著潘偉軒，看到倪懷柔落座後臉色有些擔憂的看著她。
柳曼文陰沉著臉看倪懷柔，一看就是對於她的到來不喜歡，毫不掩飾自己的不快，蒼老的手碰的一下拍在桌面上。
“她是誰？為什麼會住在家裡？”
柳曼文的聲音滄桑帶著威嚴，目光盯了倪懷柔一眼，轉頭卻是向潘偉軒質問的。
“阿婆您又忘了，這是曼珍姑姑的女兒柔柔啊。昨天晚上還來過家裡見您的，是您邀請她住下的啊。”
潘偉軒語氣平和，柳曼文聽完臉色緩和了許多，重新把打量的目光看向倪懷柔。
“曼珍的女兒？還是我讓她住下來的？”
柳曼文的音調飆高，顯然是不相信這些話能從自己嘴裡說出來。
“阿婆，這話當然是您自己說的了，您要是不相信，您還可以問問光管家啊。”
潘偉軒說著看了眼倪懷柔身旁的老管家，柳曼文果然把話頭對準了老管家反問。
“不可能！光管家，你說說看，真的是我決定的？”
柳曼文的語氣帶著疑問，邊說邊打量著坐在左手邊的倪懷柔，臉上的神色帶著試探。
“是的老夫人，確實是您說過的。您忘記了嗎？”
光管家點頭確定。
倪懷柔接受著柳曼文的打量和試探，目光不受影響的回視，坦蕩蕩的模樣讓柳曼文自己都開始生疑，是不是說過這些話。
看柳曼文的神色，顯然是已經忘記了昨天發生的事情，不僅如此甚至還覺得現在是幾十年前，果然像是潘偉軒說過的，患有偏執狂病的症狀會導致患者伴有失憶的後果。
雖然看上去柳曼文表面上正常的，但是昨天的事情都能忘記，這樣的病情是不是已經到了無法根治的地步？
“嗯。”
柳曼文打量倪懷柔半天，卻只點了頭開始低頭用餐，像是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