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再阻止不了他。也顧不上尊嚴,在他身下顫抖著哀求他,卻阻止不了他的冷酷和決絕。
他按住她的身體,就那樣不管不顧。
強壯的身體覆在她身上,在她耳邊冰冷的呼吸,用無比冷酷的聲音對她說:“孟雪,這是你自找的……”
“不,求你,求你……”身下尖銳的刺痛,她驀地一噎,頭抵著白色的枕套,睜大眼睛直直看著天花板,眼淚就像開了閘的江水,控制不住地奔流而出。
她心裡像有一個黑色的空洞,彷彿一個無底的深淵,黝黑森森,彷彿世界上所有的黑暗都被煮在裡面,深得看不到盡頭。
窗外月色真好,卻透不盡這屋裡。
陸謹南看著昏沉沉的女人,原本五分醉,這一刻卻十足清醒了。
剛剛發生什麼?
他差一點強奪豪取,強行佔有了她,那時她哭的似個淚人,不停在他身下顫慄,她全身灼燙,像真的生病了。
後來,他摸過她額頭,很燙。
陸謹南閉眸,這才徹底清醒。他早該注意到她身體不適的,
那張慘白的臉,即便在昏睡裡扔皺緊著眉目,
他翻過她的衣櫃,欲找一套乾淨的睡衣,為她換上,可那裡面也只有寥寥幾套衣服,款式也有新潮的,卻像是女人街裡淘來的廉價貨,除了她今晚穿的那件皮草,可以想象,她的生活比同齡的女孩,還要拮据。
陸謹南沉寂的神色,如同瀟瀟冷雨。為她撫平眉心一皺,他脫了她溼漉的衣服,用熱毛巾為她物理降溫,可她很冷,顫抖的身體蜷縮成一團,嘴裡喃喃自語,喊著爸爸,還有一個“家”,那個字很綿遠,可他怎麼聽,也聽不清她口中的那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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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孟雪是被窗外鳥兒的鳴叫吵醒的,張開眼睛,就倒望見陸謹南沉睡的面容浸潤在金色的晨曦中,如此的安靜。
他倚坐在床頭邊就睡著了,而她身上換上了乾淨的衣服,
她有些恍惚,只是愣愣地看著他,看著他陽光下的睫毛,看著他安靜的側臉。
直到他睜眼,她倉皇地閉眸,假裝仍在沉睡,陸謹南看著她半晌,彷彿若有所思。
後來,她聽到叮叮噹噹的聲音,像是從廚房傳來,不知多久,空氣裡還有淡淡的香氣。家裡很久也沒有這樣的氣息,她恍然若失著。
悄悄睜眼,他在廚房明明忙碌,卻又有條不紊。
又不知多久,她只聽見一聲:“能自己起來嗎?”
她一怔,他何時識破她早已醒來?
孟雪這才起身,隨意套了件外套,陸謹南見她走來,伸手撫過她額:“上次你身體還沒完全痊癒,這次又發燒了。昨晚給你吃了退燒藥,你昏昏沉沉睡了一晚,今天感覺好點沒?”
孟雪瞥了他一眼,又看過桌上的早餐。
窄小的餐桌,兩個人面朝面的坐著。
更沒想過,她和陸謹南第一次意義上的共餐,會是這樣的形式,事實總是難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