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東陽伯府那邊,珍珠卻還在替謝橘年張羅著嫁妝,之前皇上雖賞賜了不少寶物、田產和鋪子下來,可東陽伯府的底子還是很薄的,當謝橘年看著自己的嫁妝單子上差不多佔了一半的產業,嚇了一大跳。
珍珠卻說什麼她是要嫁給劉正飛的,嫁妝也需要不到多少,東陽伯府剩下的產業便留給他們的大哥謝信了。
謝橘年只說不要,可不管怎麼推脫,珍珠都不答應,“……銀子多了好傍身,你如今年紀小,不知道這銀子有多重要,有錢能使鬼推磨,更何況,夫人的身份擺在那兒,你將銀子捏在手裡也是好事兒!也能多點底氣!”
有句話說的好,給你花錢的人不一定愛你,但不願意給你花錢的人是一定不愛你。
謝橘年可是深有感觸啊,這東陽伯府以後需要銀子的地方還多著了。
她想好了,珍珠這邊她也懶得再勸,可銀子,她是不會要的。
雖說是當妾,可她也不是一般的侍妾,這嫁妝什麼的也得準備準備,她覺得是什麼可準備的,但是珍珠怕她委屈了,像一般人家嫁姑娘該有的東西,她這邊是半點都沒少。
只是長寧侯府那邊已經定下了日子,半個月之後就將她迎進門去,時間還是有些倉促的。
珍珠幾乎是忙得腳不沾地。
謝橘年是樂的清閒自在,每天還是研究研究菜譜,想著該怎麼能多賺點銀子,反正不管到了哪朝哪代,有了銀子,這腰桿子才能挺得直!
這半個月中,沈易北倒是來過一次,直說是委屈了她。
謝橘年眨巴眨巴著眼睛,道:“侯爺這話是真話,還是客氣話?”
沈易北有些尷尬,因為兩人馬上就要成親了,所以也沒什麼可避嫌的,他只覺得如今看謝橘年好像是越來越順眼了,不說別的,就這一身衣裳穿的不知道比原來強上多少,原先她每次穿的像是花枝招展的大公雞似的,“自然是真心話了,你是東陽伯府的二姑娘,就算是……有之前的事,要是沒有慧貴妃娘娘在其中攙和,等過上幾年這件事也就被人忘記了,不說你嫁入高門,起碼也能尋個寒門進士,以後這日子也是和和美美的!”
“再說了,我看你這樣子只怕也不願意嫁到高門裡頭去,還不如像如今似的過得悠哉樂哉。”
“侯爺什麼時候這麼瞭解我了?說實話,我還真不願意嫁給侯爺,我不是針對侯爺,我是誰都不願意嫁!”謝橘年沒從他臉上看到半分驚愕,索性大大方方解釋起來,“如今我這日子過得多快活啊,就算是以後嫁給了誰,估計這日子過得也沒現在這麼舒服了,既然這樣為什麼要嫁人?你們啊,總覺得一個女人不嫁人就是不完整的,可一輩子那麼長,沒有嫁人丟不丟臉我不知道,可誰和草包睡在一起我卻是知道的。”
沈易北臉色一變,“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長這麼大還從未被人罵過草包了。
“我不是針對侯爺,侯爺……嗯,應該也算不上草包!”謝橘年頂著他那凌冽的目光,忙改口,“我這話說錯了,我是說侯爺生的樣貌英俊,年紀輕輕又是長寧侯,別人我不知道,這長寧侯府中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嫁給侯爺了,侯爺怎麼會是草包了?”
說著,她只嘆了口氣,幽幽道:“只是這長寧侯府是什麼光景,侯爺也知道,別人咱們暫且不說,就說夫人和鄒姨娘那邊,我自詡從沒做過對不起夫人和鄒姨娘的事情,可不代表我不犯人,人就不犯我了,侯爺說是不是?”
沈易北點頭道:“這個問題我也想過了,雲瑤那邊倒是沒什麼問題,就算是她之前對不起你,可這段時間我看她好像對你要進門的事情很上心,畢竟老夫人過幾天才回來,如今府中的事情都是她再操心。”
“至於鄒姨娘,你就更不用擔心了,我和鄒姨娘已經說了,這件事有誤會,鄒姨娘也說不相信這件事是你做的……”
謝橘年撲哧一聲笑出聲來了,“侯爺,都說男人的話不能相信,可很多時候,這女人的話也不能相信,我聽週六爺的意思,好像平時還是挺崇拜您的,特別是在那男女之事上,怎麼到了自己身上就揣摩不過來了?”
“不是我說你,這件事你將前因後果講給週六爺聽聽,問問他相不相信夫人和鄒姨娘說的話,我猜只怕連他都不會相信的……還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啊!”
“咱們暫且不論她們倆兒的話到底是真是假,反正你嫁給了我,就是我的人了,我會護著你的!”沈易北不是沒猶豫過,只是宋雲瑤和鄒姨娘說了那樣的話,他還能跳出來說她們倆是在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