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夏從小就比別的孩子,顯得聰穎一些,經歷的事情又多,家庭的變故和父母之間的感情變化,又過早看了一些雜七雜八的書,在感情一事上,抽出身來,是個難得的明白人。
只是蘇夏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到,會出現商珞璘這個變數來。
“我父母的事情,真的讓我害怕了,在他們的事情發生之後,我就告訴自己,一定要找一個,心裡真正有自己,對自己好的人,兩個人互相扶持,互相理解,就真的像書中描寫的那樣,琴瑟和鳴的過完一生。”
這是蘇夏唯一一個上鎖的櫃子中,一個壓箱底的本子上,記載的話語,也是蘇夏這麼多年來,一直一直不斷重複,提醒自己的心願。
那個時候的蘇夏,是懵懂的,畢竟少女的情懷總是春,愛幻想,胖乎乎,圓滾滾的,受了父母的打擊也不介意,到了小夥伴中,依舊是傻笑著,沒心沒肺的玩耍。
那時流行韓風,花美男是最受歡迎的型別。蘇夏怕被人群孤立,也跟風隨大流,喜歡了一個花美男,天天下課和同學們擠在一起,一堆腦袋聚集著,嘰嘰喳喳地討論著。
“嘿嘿嘿,我家小隻,膚白貌美大長腿,要是我真的看見了,就直接衝上去,用體重壓制他,撲倒了……”蘇夏面露痴漢相,猥瑣地比劃著,眼睛卻不自覺,瞟向了斜前方的商珞璘,眼神中,是從未有過的專注與留戀。
他專心寫作業的樣子,可真好看。
蘇夏這樣想著,心中隱隱期盼著商珞璘的回應,臉不自覺紅了起來,嘴上說的話也開始跑火車,被旁人發現了,推搡著蘇夏,頓時又是一陣鬨笑。
“你口中的蘇夏,倒是我這些年來,給我記憶最深刻的一個。”
陸言一直覺得,對蘇夏的瞭解還是太少,費勁千方百計,才找到了當時給蘇夏診療的,心理諮詢師,驚喜地發現,這個人是以前的故交。
陸言翻出號碼薄,找到號碼,打通了曾經同事,如今好友的電話,表明了自己的來意。好友聽到後停頓了一會兒,才給陸言說出這樣一句話來。
“她呀,這樣,其實也不算是病吧,主要是自己把自己關起來,故意整到了現在這個地步。我還沒有見過,任何一個病人,像她這麼明白,通透的。其實道理誰都懂。我們都知道,只是做不到,而她表現得特別明顯而已。”
電話那頭的同事嘆了一口氣。談起往事,說到了一些重要的東西。
“她是在高中發作的,中間有兩年沒上學的。後來高考考了一所普通院校,達不到家裡人給的期望。再後來,也就沒有聲息了。就算之前再優秀,那也都是過去了。她自己肯定會不甘心,只是也選擇釋懷了。”
“我看過,蘇夏寫的東西。所有糾結與反覆的過程,她通通,都寫進了日記裡。平時,冷靜分析時,字裡行間,看著也像那麼回事兒。只不過,蘇夏寫的最好的文字,還是隻對那商珞璘的。”
“不過,蘇夏和別人最大的不同,就是我看了那麼多,卻從來不知道,她對商珞璘的感情是從哪裡來的。在自己的日記中都這樣防備,更不要說在其他地方了。”
看來,就連當初,蘇夏自己都覺得,商珞璘的感情,是鬧著玩的吧?只是沒想到,會陷得這麼深。
“好的,這次多謝你了。我知道了。等我回去了,一定請你,好好的搓一頓。”陸言沉吟著,心中不斷思索著,和好友客套寒暄幾句後,草草掛掉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