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爺,您說什麼呢?陳師傅說這觀有藏風聚氣的作用,咱們村這些年一直沒出過什麼大人物就是因為這觀斷了香火,破壞了風水,這觀有了香火,這風水就接上了,怎麼會帶來災難呢?再說了,這裡供奉的可都是神仙,又不是什麼妖怪”其中一個年輕人說道。
“唉!我不是說神仙會帶來災難,是這道觀會帶來災難,我們魯家有五個人就是因為這道觀死的”老人似有難言之隱,只是不好明說。
陳二爺恍然大悟,明白了各種緣由,道:“魯老,您儘可放心,此觀今後不但不會給村裡招災,還會讓村裡六畜興旺,風調雨順的”。
老人恐懼的並非神靈,而是人心。
那段刻骨銘心的記憶如一道醒目的刀疤,就刻在村裡為數不多的幾人心上,時間越久,就越發駭人。
三清宮三位神明在當年並未出手相救,將近一半的中林村村民就在老人腳下這塊平臺上喪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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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道上,一位穿灰色長衫,身材修長的儒雅男人跟在一個十七八歲少年身後,緩慢地往山頂爬去。
中間遇到在田裡忙活的村民,少年都會笑著打招呼,儒雅男人也會客氣的問聲好。
等二人走過,有些年輕的婦女,低著頭嗤嗤發笑,笑聲在秋風中遠遠盪開,迴盪在山林中間。
陳真一自然是明白這些婦女笑聲背後的意思的。看到這位風度翩翩的語文老師,就是班上那些情竇初開的少女也在犯花痴,更別說這些常年在這山溝溝裡見慣了粗俗的婦女,在如此儒雅溫和的男人面前,哪個又能不怦然心動呢?
看著陡峭的山勢,孔先河不禁感嘆道:“青泥何盤盤,百步九折縈巖巒……”
“孔先生,咱們這中林村的山道可不比蜀道,您這有些誇張了吧?”陳真一站住,回頭看了一眼爬山也保持著君子風度的語文老師。
“你見過蜀道?”孔先生眼裡閃過一絲疑惑。
“那倒沒有,只是蜀道既然‘黃鶴之飛尚不得過,猿猱欲度愁攀援,而這山道人尚能輕鬆爬上去,又怎可相比?”
孔先生頷首微笑,說:“你又怎知李太白此言不是誇張呢?”
陳真一笑了笑,道:“李太白是我偶像,仗劍天涯,尋仙仿道,這是我的夢想,所以,再誇張我都感覺是真的”。
孔先生看著陳真一,臉上全是欣喜之色,朗聲道:“你可願拜我為師?”
陳真一有些不解,“先生不就是學生的老師嗎?”
“不一樣的,我說的是師承而非學問”孔先生不像是開玩笑。
陳真一想了片刻,微笑道:“孔先生,您有師承嗎?”
陳真一一直盯著孔先河的臉,想從他的表情中驗證自己的猜測,他一直覺得眼前這位先生不是現代人。雖然,這種想法有些荒唐,但是作為陰陽,他知道這世上有很多沒辦法用科學解釋的存在,就跟自己能看到靈體一樣。
孔先生爽朗一笑,抱拳道“我是儒生,師承嘛,當然就是至聖先師孔老夫子了”。
“和我想的一樣,因為你們都姓孔,而且,我能感覺到你身上的浩然之氣……”陳真一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嚴肅而認真的神情。
“哈哈,你錯了,至聖先師可不是姓孔……”孔先生說著臉色一變,將手中摺扇猛地開啟,一股強勁的力道直直向陳真一打去。
陳真一雙拳一握,體內的陰陽二氣隨之浮現,和迎面打來的力道在空氣中相撞,讓周圍的樹劇烈晃動,落下不少的黃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