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剛舔乾淨魚子醬,現在口中還殘餘著一絲微弱的腥味。
魚子醬的味道其實不錯,鮮鹹細膩,在韓青梧手背的溫度下,風味被激發地恰到好處。
但張藝向來不喜歡吃生的東西。
“夠了?”
“你說呢?”
韓青梧美眸微眯,微微揚起的嘴角,幾乎將嘲諷兩個字,刻在了腦門上。
“你到底想怎麼樣?”
張藝咬著牙,假裝已經到心理承受的極限。
黑框醫療眼鏡底下的一對眸子,此刻正閃爍著晶瑩的淚光,幾乎到以假亂真的地步。
“怎麼樣?”
韓青梧推開身上的張藝,讓他坐到旁邊的椅子上,然後自己站起身,居高臨下地逼視著他。
“你覺得,你把我和孩子害成這樣,僅僅是簡單地羞辱你兩下,然後事情就這樣翻篇了嗎?”
“對不起……”
張藝的這句道歉,言辭懇切,並沒有任何作秀的成分。
他也因為愧疚。
而微微低下頭。
如果那天姐姐潛入房間,自己第一時間醒來打斷,現在的情況無疑會好很多。
最起碼。
哪怕還是免不了吃下胚胎解離酶。
但時間上與芭藍島音樂盛典錯開,也不會造成現今這般慘烈的後果。
就在這時。
韓青梧開啟手機相簿,兩根蔥指捏住張藝的下巴,微微抬起來。
“我把咱們的孩子取名為韓月……”
相簿裡是一名雙眸緊閉的女嬰。
此刻女嬰瘦弱的小身體上,插滿了各種維持生命的管子。
而且看背景,應該是醫院的病房內,或者說重症監護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