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理號上的烈火仍在熊熊燃燒,儘管艦上那些經驗豐富的水兵們已經控制了上甲板的火勢,但是對於蔓延在船身上的火舌他們也無能為力。
僅僅過了不到一刻鐘,合理號上便飄起了白旗,向科西嘉軍宣告他們正式投降。
艦上的軍官們有序地從舷梯爬下,在踏上碼頭的瞬間便立刻被守候在一旁的科西嘉士兵所羈押,一併帶到了勞倫斯面前。
「我們向您投降,波拿巴總督。」
為首的一名軍官深深鞠了一躬,彬彬有禮說道:
「希望您能給予戰俘應有的待遇,並准許我們聯絡家人與國家以準備我們的贖金。」
「呸!」
還不等勞倫斯回應,他身後的塞特中尉已經忍無可忍起來。
儘管塞特中尉聽不懂這軍官的英語,但是看到他們那裝腔作勢的表情和虛偽的禮節之後,塞特中尉忍不住痛罵道:
「這人面獸心的畜生!還天天把什麼紳士掛在嘴邊,他們手上沾的全是科西嘉人的血,那血甚至都還沒有幹!」
自顧自地痛罵一氣之後,塞特中尉這才神情羞愧地對勞倫斯道歉說道:
「抱歉,長官,是我激動了。」
勞倫斯只是不在意地搖搖頭,平靜地說道:
「無妨,我也是這樣想的。」
說罷,勞倫斯又將目光移到眼前的這些道貌岸然的英國老身上,面無表情地說道:
「很抱歉,先生們,我得讓你們失望了。」
「嗯?您是什麼意思?!」
為首的軍官頓時怔在原地,不解地望著勞倫斯。
在他看來,自己所提出的那些條件不過是最基本的戰爭禮儀而已,這位波拿巴總督如果連這樣的要求都不能滿足,那他究竟要做什麼。
就在一眾軍官陷入遲疑之時,反倒是最為落魄的莫里斯艦長忽然悽慘地大笑了兩聲,這笑既是自嘲,也是嘲弄著這些軍官們的愚蠢。
早在幾周之前,莫里斯艦長和威廉·皮特居住在總督府裡時,莫里斯就與皮特一起打探過勞倫斯的訊息,對勞倫斯的行事風格也有幾分瞭解。
對於這個殺伐果斷的年輕人,莫里斯艦長早就咬定了他不可能會放自己一條生路,這也是莫里斯艦長從未考慮投降的原因。
「格羅索,都準備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