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心情有些忐忑之時,卻見霍玉覺走進了院子,在他的手裡端著一個花盆,裡面是一株綠色植物。
小雀看到霍玉覺十分熱情,因為在她心裡儼然已經把對方當成自家主子的救命恩人了:“三少爺,您快請進。”
“小雀,二少奶奶好些沒有?有按時服藥嗎?”霍玉覺問。
“三少爺,小姐已經好些了,都在按時服藥的。”小雀回答。
霍玉覺走進堂屋,把花盆放在外屋的地磚上後,他來到裡間。
他同樣是昨天救向婉晴回到這裡時發現的她和二哥分房睡的事,不過,跟老夫人不同的是,他一點都不覺得這有什麼意外,相反,說不好為什麼,他倒覺得就該如此。
向婉晴想起身招待霍玉覺,立刻被他阻止:“二嫂你別動!”
“好生躺著將養吧,身子骨最要緊,這次讓你受苦了,都怪我當時大意,思慮不周……”霍玉覺想起昨天的事就後悔不已,他認為既然自己在離開家時就已發現端倪,那就不應該離開。
“哪裡……三弟,你千萬別這麼說,要不是你及時相救,我才是真要受苦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還沒謝你呢,你怎麼又說這種話了?”向婉晴嗔怪道。
霍玉覺慚愧地笑了笑,這一瞬間,他突然覺得自他和向婉晴認識到現在,面對她他似乎永遠就只有一種感覺——愧疚和自責。
想他們第一次見面時,明明是向婉晴撞得他,可是她自己卻倒了,那可不就是他欠她麼?呵呵,想到這裡,霍玉覺忍不住又笑了。
“三弟,你在笑什麼?”向婉晴問。
“哦,沒什麼,”霍玉覺止住笑,問道:“二嫂,二哥沒在家嗎?是不是又去媽那了?”
“嗯,早晨一起床就嚷著餓要吃飯,便去找媽要糕點了。”向婉晴答。
霍玉覺無奈地搖了搖頭,轉移話題道:“二嫂,你還記不記得那天在花園的涼亭裡,我曾說過要送你一個禮物的?”他的眼睛裡閃現出一抹光亮。
向婉晴蹙起眉頭陷入回憶,然後說道:“噯,好像還真有這麼回事呢。”
“哈哈,看來如果我不提,二嫂已然淡忘了,那我的諾言就不需要兌現了哦。”霍玉覺笑著說道。
“三弟你……”向婉晴被戲謔,有點哭笑不得。
“嘿嘿,二嫂,不和你開玩笑了。”霍玉覺說著便起身去外屋把花盆搬了過來,放在向婉晴床前的臺桌上,說道:“二嫂,你看這是什麼?”
向婉晴朝臺桌上看過去,只見在一個精緻古樸的陶瓷花盆裡面,是一棵綠色植株,乍一看去,那植株並不算起眼,不大不小的枝幹上,一片片葉子朝上朝外伸展著,在幾根枝丫的頂端,託著一些小小的花苞。
“這是?”向婉晴問道。
“二嫂,這是繡球花,你別看它現在很普通,沒什麼特別之處,等過段時間開花了你就知道它有多美麗了。”霍玉覺的表情透著興奮。
“繡球花?真好聽的名字,以前在家的時候,我爹爹也喜歡養花弄草,我也經常會幫他給花草澆水施肥什麼的,怎麼……我從來都沒見過這種繡球花呀?”向婉晴疑問。
老夫人的“約定”讓她連同之前對父親的恨也都消除了,所以,現在再提起父親,她感到的是親暱,畢竟血濃於水,父女之間本就是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就算有恨,那也是因愛而生。
霍玉覺好像早就猜到向婉晴會這麼問,便回答說:“哈哈,這就對了,二嫂,這種花在咱們這邊本不多見的,因為母親格外喜歡花卉,才特意託人從別處弄來的,據說最開始就只有少數幾個分枝,由於母親培育得當,才繁殖地越來越好、越來越多了。”
“哦,原來是這樣,怪不得。”
這時,霍玉覺起身去屋外拿來噴壺,給植株的周身都灑上水,只見水珠滋潤下,植株像重新煥發了生機,葉子更加翠綠,枝芽更顯清新,那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也更加嬌嫩。
向婉晴此時再看這盆栽,突然就感受到一種強勁的生命力和滿滿的活力,她略顯蒼白的臉上也彷彿慢慢迴歸了血色,綻放出一縷別緻的光彩來。
霍玉覺又拿來小鏟子給植株鬆了鬆土,還把自己帶過來的一點肥料放進了土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