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刀疤抹了把汗。
在剛才,他竟然有種被人一眼看穿全部想法的感覺。
這臭小子到底是從哪裡蹦出來的?
“刀疤哥,剛才為什麼不動手?”一個小弟看三人走遠,湊近了刀疤耳邊問道,“他們可就來了三個人,一個老頭子一個女人,我們這麼多人還沒把握麼?”
“你,懂,個,屁……”刀疤回頭瞪了手下一眼,面容猙獰。
他已經很多年沒被別人嚇成這個樣子了,此時殺心暴虐,差點就沒控制住自己幹掉這個沒眼力勁的小弟。
“放虎歸山留後患啊大哥!”另一人也湊上前來。
“是啊!”立即有人附和。
刀疤畢竟是號人物,他雖然嗜殺,但也分得清輕重。這些人再怎麼說也是忠心耿耿跟著自己混的,說殺就殺,那他和瘋子也沒什麼區別了。
他深吸口氣,壓下內心的煩亂,眼神重歸陰狠毒辣。
他一字一頓:“剛才那個小子,你們都看見了?”
“……看見了啊,怎麼了?”
刀疤從兜裡摸出皺巴巴的煙盒,叼上一支點燃:“那絕對不是個好惹的貨色,我刀疤能活到現在,憑的就是謹慎,沒把握的事從來不做。”
“他再厲害,能比那個齊風還厲害?”
“今天這個埋伏圈,就算來三個齊風我也不怕,但是對上這傢伙,我刀疤心裡沒底……”刀疤搖了搖頭,也不知道怎麼形容心裡的那種忌憚。他自己也是死人堆裡摸爬滾打出來過的,這種奇異的感覺救過他不止一次性命。
他露出幾分狠色,把才抽了兩口的煙狠狠掐滅:“總之我們走著瞧,如果這傢伙真的是陳家小丫頭的新保鏢,那我們滅掉陳家稱霸樂陽市的計劃,八成可就得往後拖拖了……”
幾個小弟順著刀疤的目光,看向陳霜兒三人離開的方向,張了張口面面相覷,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畢竟在他們的眼光看來,剛才那個裝酷的傢伙一擁而上三拳兩腳就能擺平。
車上。
仍舊是張叔開車,費清和陳霜兒坐在後排。
車已經開離貨艙很遠,但車上的三個人誰都沒先開口,氣氛凝重。
費清回頭看了看目光有些呆滯的陳霜兒,沒有說話。他還在思考著這件事情,這件事足以撼動整個樂陽市,並不是每天都能遇到的。
不過這件事對於陳家的人來說,大概就沒那麼有趣了。
張叔從後視鏡裡看了坐在後排的陳霜兒一眼,欲言又止。
“想說什麼就說吧,張叔。”陳霜兒緩緩開口,她雙拳緊握,下唇輕咬,顯然在故作堅強。
張叔又從後視鏡裡看了看費清,搖搖頭。
“節哀順變。”猶豫片刻,他只說了這句話。畢竟對於陳家來說,坐在車上的費清太過神秘,不知道是敵是友。
費清彷彿沒聽出這些弦外之音,坐在真皮座椅上目不斜視,窗外的風景飛速掠過,這座城市看起來一如往常,上班族和學生們來來往往,交通訊號燈變換顏色的時間分秒不差。
陳霜兒微微一怔,點了點頭。只是淚水卻再次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