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處八月,正是一年中最熱的時候,別人家都開門通風,用起了電扇,可是吳雨澤所在的屋子卻是房門緊閉,裡面還點著七八個煤爐子。
床上,一個五六歲的孩童,身上裹著厚厚的棉被,仍然被凍得嘴唇發紫,渾身瑟瑟發抖,口中不住叫冷。
幾人剛進屋裡幾秒而已,便是滿身大汗。
“行了,這看也看了,咱們快出去吧。”吳父嘆息一聲,用力抹去臉上的汗水和淚水。
然而林一元卻是不為所動,依然站在原地,臉上更是寫滿了凝重。
吳父吳母見他這個樣子,以為他看出了什麼,急聲問道:“怎麼了?”
“阿姨,叔叔,不知道你們信不信鬼神之說?”林一元深吸口氣,看著吳父吳母,認真的道。
“不信。”吳父身為教師,科學就是信仰,哪裡會相信這個,當下臉色就有些難看起來,倘若他不是個文化人,恐怕當場就會翻臉:“你不懂就不懂吧,瞎說什麼?”
“一元哥,你……”
就連吳雪瑩也禁不住有些失望。
“對不起。”面對他們一家三口的質疑,林一元先是禮貌的道了個歉,接著才道:“是我騙了你們,其實在我那天聽了雪瑩告訴我雨澤的病情時,我就開始懷疑雨澤是中了邪,我沒有明說,是因為我說了你們也指定不信,反而更加不會讓我去接近雨澤。”
“現在我向你們坦白,是因為我已經完全可以確定,雨澤,確確實實被人下了邪術。”
聽了林一元的話,吳父再也控制不住,指著林一元的鼻頭,喝道:“胡說八道,給我出去!快出去!”
先是欺騙人家一家老小,接著又對人家久病不起的兒子虛言妄論,換上誰恐怕也是也難以忍受。
然而吳母不像吳父那樣,經受了文化的薰陶,她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山裡人,大字也不識一個,對於那些鬼神之說,不說相信吧,多少還是有些忌諱的。
所以對於林一元的話,她多少還是信了一點,於是上前拉住暴躁的吳父,好奇的打量著林一元,問道:“一元啊,你這麼說可有什麼依據?”
“阿姨,叔叔,你們就按著正常的思維去想一下,現在正是八月流火季,而雨澤的屋子非但不通風,還放著那麼多火爐子,身上還裹著一疊又一疊的被子,這種環境下,他還凍的嘴唇發紫,可以想象他所經歷的寒冷是有多麼厲害,試想一下,什麼病能達到這種效果?就算真的有,你們想想若是換作你們得了這種病,是否能抗住三日?而他還只是個孩子,卻生生抗了大半年?這點還不足以說明一切?”
“這……”吳父吳母登時啞然。
林一元見狀,知道自己的話已經起到了作用,於是乘勝追擊,接著道:“你們若還不相信,那你們現在就可以檢視一下雨澤的腳底板和胸口,我敢保證,一定有什麼異常!”
林一元之所以這麼確定,是因為他那特殊的通幽體質。他這種體質使他對一切陰邪之物極為敏感。
所以在他剛進屋的一瞬間,他就開始嘗試著感應,結果並沒有感應到任何邪物的存在。
不過卻讓他感應到了在吳雨澤的腳底板和胸口處,有陰邪之力的波動。
既然沒有邪物的存在,那麼那陰邪之力的來源一定是來自於某種物件、亦或者陣法或者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