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從一個地方到另一個地方,天還是那片天,雲還是那朵雲,變化的只是人和人心。
李清出版過一本散文集《一百八十六塊的旅行》,那時候也是從南至北,由西向東,一路顛沛,一路流離。
但他那個時候覺得,如果重生是一場大夢,那麼這個世界是何其厚待於我?
讓一個瞎子復得光明,遍覽河山。
哪怕是死在路上,那也得是含笑九泉。
燕京至春城,雲月五千裡。
坐的是飛機,好像只是睡了一覺,就轉了場。
李清並不疲累,但卻覺得自己好像病了,他不想出門,不想關心鳳凰樹,也不想關心那大片大片黃橙橙的金合歡。
他莫名地開始想念自己的小窩,想念自己的貓,想念……
原來思念真的可以像一條在草上爬行的蛇。
“我貓呢?”孤獨釀出的黃粱大功未竟便已啟了封,但卻溫潤如琥珀,甜絲絲的。
“就關心你的貓!”景恬白了他一眼,小爪子擺了擺,“安了安了,到時候一定還你一個胖乎乎的湯圓兒!”
“哦。”李清端起杯子,想要喝點兒酒。
景恬瞪了他一眼:“你幹嘛?喝醉了可沒人管你。”
李清無法描述自己見到景小恬兒那一刻的心情。
或許有點兒像是到了陌生地方的貓兒忽然見到了自己的主人。
躁動、興奮,捱了訓斥卻甘之如飴。
他乖乖放下杯子,問道:“你怎麼做到的?”
景恬小口小口吃著菜,隨口應道:“什麼?”
“就這個角色啊。我之前拜託訊姐問了,她說這個角色已經定了。”
“嗯?你真問了?那怎麼沒聽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