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晉王府的人悄悄尋著了他們,讓送了進來給她。
紅松木雕花描金的匣子裡,是一支玉釵。
羊脂白玉,通體光澤盈潤,釵頭鏤刻海棠,內嵌一顆蓮子大小的南珠。
陸嘉月握了玉釵在手中,茫然無措。
鐲子珠璉都是尋常,唯獨這釵,乃是喻意男女之間,情愛相結之物。
忽然想起來那日縱馬馳騁於原野之上,他在耳後低低問那一句。
“...你可願意與我有個結果麼?”
結果。
她竟從未想過。
不禁後悔那日不該一時放縱了自己,讓他誤會更深,又再於男女私情上糾纏了起來。
玉釵於手中緩緩磨挲許久,終還是放回了匣子裡去。
*
再見到丁璨,是正月初二。
也只是在曲老夫人的上房裡見了一面,收了他一荷包的金豆子,他略陪著曲老夫人說了會兒話,便往前院曲松的書房去了。
陸嘉月在上房待了整日,晚間陪著曲老夫人用過了晚飯,便回來孟氏的正房。
進來正堂裡,靜悄悄的,小丫鬟們都躲到下房裡分果子去了,陸嘉月自往裡間去,正要挑起簾子進去,就聽得裡頭孟氏嘆了一聲。
“...我早告訴他,讓他續一房妻室,他在外為官,身邊沒個人照顧怎麼行?可是他就是聽不進去,這不就是病了?這信從雲貴送到京裡來,總也要兩個來月,也不知這會兒他的病可好些了?”
就聽張嬤嬤的聲音,道:“想必該是好了罷?”說著,也嘆了一聲,“姨老爺也是太重情了些,二小姐都去了這好幾年了,他也不肯再娶,又是何苦呢...”
是在說陸嘉月的父親,陸勉。
“爹爹病了?”陸嘉月挑起簾子快步走了進去,從孟氏手裡拿過信來,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眼淚就忍不住撲簌簌地落下來。
雖然平日裡陸勉也常有信來給她,卻都是對她的殷切關愛,他自己的景況卻是隻字不提。
若不是她無意聽見孟氏與張嬤嬤說的這番話,又上哪裡知道父親正在病中呢?
在旁人眼中,如今的她與父親分隔不過才一兩年,可是前世今生,算起來,她已經有五年不曾見過父親了。
父親的樣子,已經在她的記憶裡開始變得模糊了。
陸嘉月決定去雲貴探望父親陸勉。
孟氏被她的這個決定嚇得不輕,卻是苦勸無果,只得去告訴曲老夫人,曲老夫人也是一番好言相勸,無奈陸嘉月不聽,還執意收拾起了行裝。
然而就在出發前,曲松告訴她,丁璨領了聖諭,不日便要往雲貴去督查當地事務,正好可一路與她同行。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