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嘉月登時火上心頭。
上回那般肆意輕薄於她,怎麼還有臉面說要見她?
小內監見陸嘉月神色不虞,忙陪著笑道:“晉王殿下說有幾句極要緊的話,定要此時說與姑娘...姑娘若不去,小人可沒法兒向殿下交差。”
這樣著急,難道是兩湖堤防案上,遇到了難以解決的關結?
陸嘉月心裡那與晉王老死不相往來的念頭,不禁有些鬆動。
想起當初可是自己信誓旦旦地說過要助他入主東宮,若是就此不管他了,難保魏王不會又再起勢,曲家的前路必又堪憂。
罷了,就再他一面吧。
轉身入帳內取了小銀刀藏在袖中,又告訴了辛竹一聲,說馬上就回來,然後就出來跟著那小內監走了。
四周都是帳篷,陸嘉月也辯不得方向,只管跟著那小內監走,誰知走得離營帳越來越遠,待看不見營帳內的火光了,才發現到了一處陡坡前。
站在坡上,四面都是黑漆漆的,向坡那邊望去,更是黑不見底。
只有夜空裡漫天的星子,閃著微弱的光芒。
“晉王在何處?”陸嘉月忽然有些心慌,問那小內監。
話音才落,忽然眼前一道寒光閃過,那小內監手裡竟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匕首,正舉起向她胸口刺來。
驚駭之下,她本能地後退閃躲,同時耳邊聽得有人驚呼一聲。
“嘉月,小心!”
一道人影以極快的速度撲了過來,將她一把擁入懷裡,她腳下不穩,身子一晃,帶著那人同她一起,滾落了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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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明麗回到自己帳中,就見潘翊神色驚惶地在帳中來回走動。
“你出去,”徐明麗瞥了他一眼,往床榻邊坐下,“別在這裡礙我的眼。”
“表妹...”潘翊眉頭緊蹙,走過來挨著徐明麗坐下,“你當真對她下手了?”
徐明麗斜眼看他:“你心疼了?”
潘翊一嘆,笑道:“又混說了,我心疼她做什麼?我只是怕這事若是辦不成,反而會連累了你...”
徐明麗冷哼一聲,道:“那還不是你沒用?讓你去將她勾搭上手,汙了她的身子,你都辦不到...”說著,抬手就推了潘翊一把,“沒用的東西,離我遠些!”
潘翊被推開,又趕緊坐近了來,拉起徐明麗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裡。
“...這怎麼是我沒用呢?若是旁的女子,早被我三言兩語給哄上手了...可是偏她油鹽不進,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早曉得是這樣,那日我就不該急著去告訴你,撞見她和晉王在茶樓私會,讓你生這些閒氣。”
徐明麗頓時秀眉直立,氣惱道:“你不告訴我,難道要由得她將晉王給佔了去?我可是打探得清清楚楚,就前些日子,她還去了晉王的私宅,孤男寡女的在一起,還能做什麼好事?”
潘翊耐著性子哄勸道:“她不過一個小丫頭,能成什麼事的?便是晉王喜歡她,又能如何,納她做個妾室便是頂天的了。”
“便是做妾室也不行!”徐明麗瞪了潘翊一眼,曼聲道:“從前魏王得勢,我倒沒將心思放在晉王身上,如今魏王已不如從前那般在聖上跟前得寵,況且孫貴妃心心念念地要讓魏王娶了孫墨茹,倒也好,如今晉王上位,論起品貌才學,他可是遠勝於魏王...若是他做了太子是再好不過,我自有辦法求得我母親讓他娶我為太子妃,來日他承嗣帝位,我便是母儀天下的皇后!”